怪赵志远一个劲儿地往我手里塞酒,从一开始的果啤到啤酒再到葡萄酒,没几口就把我这个第一次喝酒的小白灌得晕晕乎乎。
“就喝这么点啊?”
赵志远往自己杯子里又倒上酒,我从不知道他这么能喝。
“就这么点!”
我生气的说,脑子里一团乱,周围人们欢笑歌唱的声音又太过嘈杂,我起身想要离开。
“你去哪?”
赵志远满脸通红地望着我,到不知道他喝没喝醉,也许喝醉了也许没有,我看不太清楚。
“我去外面吹吹风。”
我的声音被汹涌的人声淹没,赵志远费力地伸着耳朵:“什么?!”
“我吹吹风!”
我扯着嗓子吼出来,也不管他到底听没听到,迅速逃离了拥挤的人群。
在宴会厅旁的小花园里,站着一个人。
我向来不愿去那种地方,因为那里是情侣幽会的胜地,素来与我这种人无缘,可是这次,我却因为那个过于挺拔的身影而走了过去。
身影慢慢清晰起来。
一年不见,他变化却很大,好像更高了,但温润优雅的气质却没有变。
胸腔中漫起一股酸涩,慢慢膨胀着将我的心占满。我如鲠在喉,想说的话已从胃里堆积到嘴边。
你就是个懦夫,姚智!连作为Beta的骨气都没有!
胆小鬼胆小鬼胆小鬼!
一时间,恶向胆边生,也许是相到即将毕业,马上我就要去到新的城市、新的学校,和学长再无交集,我就冲动地向着那个背影说道:
“陆、陆鸣泽,老子喜欢你、你很久了!”
我所有的勇气在这一刻耗尽,甚至不敢再等待他的回应就落荒而逃。心脏抨击胸腔,几乎要将我自身粉碎。
不知道是幸运亦或是不幸,下一秒,黑暗将一切笼罩。
停电了。
尖叫、惊慌的跑动声一时充满了整个会场,很快有负责人提着手电筒进来,告诉大家是供电设备出了故障,一会就能修好,让人们暂时在座位上等一会,不要慌张。
Omega们被领了出去,很多人也扫兴离开,我留了下来,想找到赵志远一起回去。
手电筒数量有限,我没有领到,只能借着应急灯微弱的光摸索前进。
“赵志远?”
酒劲上来,我头痛欲裂,眼前一片模糊,又因为刚才的冒险而浑身无力,以至于有人突然抓住我的手时,我直接摔进了他的怀里。
“对不......”
我刚想要道歉,嘴唇上便被按上了什么冰凉而柔软的东西,带着淡淡啤酒的味道,苦涩、清冽。
我的心脏再一次没命的跳起来,大脑一片空白,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但酒精和妄想已使我给他绘上一张陆鸣泽的脸。
Alpha的信息素隐隐从空气中透出来,就连Beta都能闻得到,混着酒的味道,似乎是某种植物。
我好像酒醒了,又好像醉的更厉害。我用力推开他,推开一切继续下去的可能性,他消失在黑暗中,一切归于寂静,令我不得不怀疑刚才都是我的幻觉。
灯光亮起,我只觉得刺眼,尚未适应光亮的眼前一片恍惚的眩影。
场内并无学长的身影,我竟然松了口气,倒是看见了赵志远,目光呆滞、满脸通红地窝在角落里,一副喝大了的样子。
相比之下,我反倒醉的更轻一点,于是我打算送他回去。
“走吧,”我将他架到自己肩上,“我带你回去,你还记得自己家在哪吗?”
他点点头,温顺得很,任由我扶着他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他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
怎么可能呢,他是Beta,Beta没有味道,也许是不小心蹭上的别人的味道吧。
赵志远自己一个人住在一间小公寓里,我问过他关于家里的事情,他从来都避而不谈,我也不喜欢追根究底,所以这些事就一直搁置了下来。
我去过几次他家,因此也算轻车熟路,他的公寓在离市中心很近的高档小区里,里面还有性别分区的游泳池。
平时这位爷还常常蹭别人(主要是我)的早饭,平时学校里大家都穿着校服,财不外露,谁也不知道他竟这样“内富”。
我从他衣服里顺出钥匙,打开门将他扔进去。他呜咽一声,在地上打了个滚儿。
“智......”
他叫我的名字,声音里被酒精染上沙哑,竟然让人听出某种幼兽被丢弃时楚楚可怜的感觉来。
“快去睡觉!”
把他扛到家就已经耗尽了我的力气,一个醉鬼可照顾不了另一个醉鬼,不管另一个显得有多可怜。
然而我还是硬撑着头疼把他弄到了床上,又给他倒了一杯水。
“再见!”
我关上门。
口袋中传来一声震动,仿佛夜空中忽然亮起的火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