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之人,心中涌起一阵恶寒嫌恶。倘若变作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从此受人欺凌侮辱,于他而言真是生不如死。
邢世柔在心中把严惟洲骂了个狗血淋头,不一会儿,众人钻过月洞门,前方出现一座座假山,松竹摇摇,曲径通幽。
方云漪低声道:“这是花园啊,黑铁牢难道在这儿?”
邢世柔说道:“别人领了你们来,你们如何又不信?”
严惟洲再不跟他废话,精纯内力贯通刀尖,邢世柔腰间一阵剧痛,不禁勃然大怒,斜眼看见严惟洲一脸冷峭之色,邢世柔又不敢发作,狠狠翻了一个白眼,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说道:“黑铁牢就在这座花园地下……入口藏在瀑布后面。”
突然之间,靖太昌一声低吼,呼的一声反掌抓向方云漪面门!
方云漪万万没料到他穴道被封还能动弹,情急之下用力挥臂,把他高大身子抡到旁边假山。
靖太昌抬足踩住假山撑住身子,变掌为拳朝方云漪头顶砸落。
方云漪回过神来,身形如流水般灵活滑动,侧身溜步躲了开来,以掌作剑一招“飞花摘叶”,掌侧夹着强劲真气攻向靖太昌。
靖太昌足尖狠狠一蹬,身子在半空中高高跃起,弹腿飞足踢向方云漪的下巴。
方云漪也纵身飞起,嗖嗖两声,先是一抬腿直溜溜踢飞靖太昌的右腿,接着身子急速转圈,左腿旋转着踢中靖太昌颈侧。
眨眼间两人同时落地,只听砰咚一声巨响,靖太昌重重摔落在石子路上,方云漪轻飘飘落在他身边,抬足连点他背后穴道,喝道:“你还不认命吗?徒劳挣扎还不是白费力气?”
靖太昌浑身僵硬伏在地下,气喘得如牛吼一般,四肢一动也不能动弹。
原来众人赶路之时,他暗暗调集全身力气,猛的一下强行冲开穴道,可他本就内伤空虚,又被邢世柔吸取大量内力,尽管挣脱束缚,数招之内还是被方云漪打倒在地。就算方云漪不再点他的穴,他也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严惟洲知道靖太昌是强弩之末,方云漪自能料理过来,因此只在旁边看着。
邢世柔则幸灾乐祸,笑道:“好个自讨苦吃的黑毛畜生,差点没一头撞死在太湖石上。也该让无涯盟那群傻头傻脑的魔修,一起瞧瞧靖大盟主的蠢相。”
方云漪伸手提起靖太昌,靖太昌绿莹莹的双眼隐隐蒙着黑气,昏昏沉沉如在梦中。
邢世柔看见别人受苦,心里就舒坦多了,也不必严惟洲再折磨他,主动出言指示路径。
众人弯弯绕绕在花园中走了一阵,听见瀑布水声哗啦啦响,前方果然出现一座瀑布,水池中浮出几块岩石,斜斜连成一条水上小路。
严惟洲擒着邢世柔,方云漪举着靖太昌,双双跳上池中小路,走到瀑布前面,沉重迅猛的水流中隐约有一道缝隙。于是闷头穿过水帘,纵身一跃,双足踏上实地。
原来水帘之后是一个山洞,两边墙上燃着火炬,前面是两扇黑铁大门,四个魔族守卫排成雁翅立在旁边。
严惟洲低声向邢世柔道:“你打发了他们。”
邢世柔低声道:“我都把你送到大门口了,还不够吗?屠龙圣仙本领通天,一路杀进去不就行了?”
严惟洲冷冷说道:“进入容易出来难,还是小心为妙。”
邢世柔见他不上当,鼻中轻轻哼了一声。
方云漪心中焦急万分:“蛇哥哥你可千万坚持住,我们马上就来了。”
那四个魔族守卫慌忙迎上前来,跪地行礼道:“见过靖盟主,见过邢香主,不知二位有何吩咐?”
靖太昌昏昏然不能言语,邢世柔说道:“那蛇族小子还活着吗?盟主和我有话问他。”
众守卫应道:“是,是!闵莲君是盟主派人送来的要犯,属下们可不敢怠慢。”
这水帘洞光线昏暗,众守卫又对盟主敬若神明,不敢抬头直视他的面容,竟无一人发觉他此刻面如死灰,魂不附体。
一个守卫抢着推开大门,黑沉沉的门洞里一道长长的阶梯通往地下监牢。
严惟洲伸手接过火把,一行人钻入阶梯,只觉阴风阵阵,遍体寒冷潮湿。走了一段儿到得拐角处,又有守卫接应指路。也不知走了几千几万级阶梯才来到最底层,甬道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方云漪想到关押自己的鬼井密室,也是一般漆黑可怖,不知闵莲君受了多少苦头,心中又恼又忧。
严惟洲高举火把照亮前路,甬道尽头依稀有一间牢房。
邢世柔问道:“钥匙呢?”
最底层的守卫们躬身道:“钥匙向来是盟主随身佩戴的。”
邢世柔笑道:“盟主深藏不露啊。”又板起面孔道:“你们都闪到别处去!我们有要事审问那蛇小子。”
众守卫心中觉得奇怪,但见盟主一言不发站在旁边,谁也不敢违抗,低着头退到了上层。
方云漪连忙伸手到靖太昌怀里,摸出几件飞刀暗器,又摸出一包金疮药,再伸到极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