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惨状,你忘记了这世世代代的残杀仇恨?你这不是人族大叛徒又是什么!”
赵龄希哼了一声,说道:“我当年收养云儿的时候,他只是一个襁褓婴儿,外貌看上去与凡人并无二致。我不知道他残杀谁了,也不知道他和妖族有何关联,我们更没有任何野心阴谋,只是想好好照顾一个可怜的孩子罢了。叛徒二字从何而来?”
周永道说道:“你当年不是怀有身孕才与方传蔼私奔了吗?你自己的孩子哪儿去了?你哥哥竟然不疑心?这话能说得通吗?你还说你们不是早有预谋?”
赵龄希不愿当众谈及这等私事,只说道:“那时我不幸失了孩子,传蔼恰好抱了云儿回来,那是我们的母子缘分。至于他的身份来历,我从来没有多问。他身上一直带着封印,外表看来就是个人族,谁又能看出他是龙族?我哥哥这些年来少来梨花坞,连我掉了孩子的事情都不知道,又能有什么预谋了?”
众人听她说得条理分明,理直气壮,有的心想:“天下竟有这样巧事,她没了孩子,龙太子正好顶了缺。”有的则说什么也不相信。
周永道说道:“这么说来,这一切是你丈夫的所为吗?嗯,你养了方云漪十几年,却要我们相信,你一直蒙在鼓中、毫不知情?把事情都赖到死人头上,你倒是推得干干净净。”
赵龄希大怒,说道:“当时严惟洲捉了我的云儿去,你们中间有多少人验过他的血脉,不是一样没瞧出他的真身吗?岂不是个个有眼无珠,糊涂透顶!”
今日在场有不少江湖豪杰,那夜也在水月湖旁观过华虚门如何被逼释放方云漪,那时人们难免觉得严惟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未免太过草木皆兵,如今真是无言可辩。
陶应盛问道:“当年是谁把龙太子从紫霄天救出来的?那时在龙宫发现的幼龙焚尸,又是怎么回事?你和你丈夫担当不了这么大的事,必定还有妖族共犯。”
赵龄希说道:“这话,你该去审问当年侍奉龙宫的妖族旧人啊,你问我又有何用?我连紫霄天大门开在何处都没见到过。”
殿中众人面面相觑。四大宗主转头低语半刻,陶应盛高声道:“好,权且当作你抚养龙太子,都是受人蒙蔽,并非存了为祸中原的毒辣歹心。逝者已逝,妖族遥远,我们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往事不论,咱们且论眼下。如今真龙已然现世,人族不能坐以待毙!”
赵龄希蹙眉道:“你待怎的?”
赵璋仪一听此言,心里倒有些惊讶:“怎么华虚门今日高举轻放,得理饶人,竟然并不死死咬定那人族大叛徒的罪名吗?这倒奇了。”说道:“不知陶宗主有何高见?”
陶应盛不答话,转向背后弟子道:“请宝剑出来。”
那弟子说道:“是!”敛容肃穆,双手捧着寒铁匣,一步步走到殿堂中间,随即屈膝跪下,将寒铁匣高举过顶。另一名弟子紧跟出来,缓缓推开匣盖,双手捧起匣中宝剑,恭恭敬敬横剑举高。
殿中众人都凝目望去,但见那长剑盎然有古意,剑柄盘卧着一条威风凛凛的长龙,龙嘴里含着一枚黯淡龙珠,不由得齐声惊呼道:“龙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