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森舔舔唇,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交代,隐去了自己三番两次的敲诈之举,说完便死死盯着班的表情,等待班回应。
他见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往前探身,尽他所能地向班表明摩根是多可恶的人:“摩根几乎骗走了我们半条街的钱,他连死了丈夫,还要抚养弱智儿子的寡妇都骗。
“他卷钱走人之后,不止我们街区,听说别的地方都有不少人饮弹自尽,他们绝望得犯下了上帝都不会宽恕的错误,宁愿在地狱受苦也不愿在人世多活一天!
“不仅是为了我自己,如果继续放任他在外行骗,会有更多……无辜的、善良的人受害!”
哈德森不知道班到底在想什么,班一直沉默不语,平静无波的眼中映着手舞足蹈的自己,他忍不住越说越多,就为了不让两人之间有沉默的机会。
“嗯……”班哼出一个别有意味的语气词,撑着脸的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真是令人愤慨的恶棍,不过……”
正如哈德森知道如何能让班对骗子反感至极,班也对哈德森的为人了解透彻:“哈德森,你什么时候成了一个拥有如此高尚的正义感的人?”
哈德森反驳道:“见到他们的惨状,没有人能不心生怜悯!”
“你说的没错……只是,或许我不够了解现在的你,但如果是过去的你,怎么会不在其中做点什么呢?”班微笑道。
“我试图寻找那些一样被他欺骗过的人,”哈德森端起红茶嘬一口,装作没有听懂班的未尽之意,垂下眼,“我想找他们一起抓住这个家伙,否则只有我一个人也拿不出证据指证他,结果他们都不知道流落到什么地方 根本找不到。”
“不,你不需要,”班也喝了一口茶,“这种骗子往往会有人悬赏捉拿,你只需要为那些人提供线索就能报仇,但……呵呵。”
哈德森头皮像窜过一道电流般麻痹,硬着头皮说:“我那时太激动了,忘了这件事……”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班笑着摇头,双眼似乎看透了哈德森拙劣的伎俩,目光如刀一般将他剖开,把他的小心思放在阳光下暴晒,“就像你曾经想对我做的那样。”
哈德森的嘴张了又合,下一秒,他像卸下所有力气与伪装一般,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沙发上,微微眯起的双眼与班对视:“所以你不想帮我,对吗?”柔软的沙发给哈德森一种几乎要陷入其中的错觉,令他昏昏欲睡,不舍得离开。
“我可以帮你,你很清楚我的道德观和原则令我难以对这件事置之不理,但,”班说,“帮助你这个事情本身让我不太愉快。”
哈德森完全没有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
虽然他早就知道班一直不是很喜欢他,但被班当面说出这种话仍旧令哈德森出离愤怒了。
他不知道心头的无名火从何而来,明明他曾被许多人瞧不起,他都能把怒火和不甘隐忍在肚子里,可这一次,他却不能一笑而过。
他攥紧拳头死死盯着班:“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厌恶我?
“你在其他人面前慷慨仁慈得像个天使,哪怕只是听到素不相识的人会倒霉,你也愿意帮助他们,却不愿意给我一个好脸色。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是的,我最初接近你的确抱着目的,可很多人都和我一样,你却不会戏耍他们,把他们像狗一样按在身下操!
“你瞧不起我,我看得出来,你不过是个妓女的儿子,你凭什么!你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坨狗屎!”
说到此处,哈德森恶意地将目光停留在班精致的面庞:“杀人之后你靠什么得到维尔德庇护?”
他倾身撑在桌上,看向端坐在自己身前的班:“你用这张娘们一样的脸勾引了那个老头子,你舔了他的鸡巴,摇着屁股坐在他身上,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在他那里也有同样的经历?”
班脸上没有表情,眼睛直视他。
“所以你讨厌我引诱你,这让你,”哈德森畅快地说出他的推断,“想起自己勾引一个老头子,被老头子操进屁眼,像你的婊子老娘一样伺候男人,被老头子操得浪叫!”
哈德森说完后才发现自己心跳得飞快,呼吸也急促粗重,他虽然很痛快,但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害怕后悔。
而班没有暴跳如雷,或对他冷言相对。
班冷笑一声,伸手搓了一把脸,顺着额头将手指插入发间揉了揉,原本整齐的金发凌乱落下,班周身的氛围也随之一变:“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我还以为你能更礼貌一点。”
班也向前探身,仰头几乎面贴面地对上哈德森:“如果这能让你得到一些慰藉,我不介意你这样想。”
班拍了拍哈德森的左颊,眼神像挑衅又像炫耀:“真可惜,你没长一张能勾引老头子的脸,你其实也想做一回贵族夫人,对不对?
“至于为什么单独针对你,这只能怪你不够聪明,却又想做坏事。
“伙计,人不能既没有本事,又一肚子根本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