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专属骑士,只为了保护你而存在的剑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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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痛苦地紧捂着口鼻,根本没能察觉到红茶中已经被加入了致死的毒药,而身体机能本就脆弱的你根本不堪负荷地刷白了脸色,娇艳的五官瞬间因为喉道逆流而上的血液而扭曲成一块,甚至在要吐出鲜血时不受刺激的跌坐在浅色的地毯之上。
“小姐!”他就站在你的身旁,根本没有察觉到那杯被下了毒的红茶,他慌张地从跪下了左脚,接住了几乎要撞击地面的你。他本是沉稳的面容在这一瞬间全数瓦解了,平日里总是不苟言笑地顶着一张无趣的面具,但是在面对你如此绞痛的样貌时,他就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事务了,冰冷的五官只为了你而软化,彷佛你是这世上为你能触动他心扉的存在。
在你被他拥入怀中时,你也一并拉下桌面上的白色餐巾,唰——圆桌上所有高级的瓷盘与茶具毫无幸免地坠入了浸染着暗红的雪花的地毯之上,当褐色的红茶泼洒在地面上时,你可以很清楚地瞧见那浓稠的血渍被茶水所扩散着。
你极近无血色的手指们死命地攥进着他的黢黑骑士服的衣袖,宛如只要这样死死地捉着就能暂缓胸口沉重的撞击,以及食道中反胃的呕吐感。
“杀了??她”你咬着牙,用着那被血液浸染的绛唇命令道。
虽然天身体弱多病,但是傲骨的性格却是这个家族之中无人能及的,因此你即便承受着剧痛也强忍着不适地举起手臂,洁白的指尖指向站在前方不远处面色惨白的下人,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害你,都一样免不了以死谢罪。
“遵命,小姐。”他对于你冷酷的命令没有一丝踌躇,甚至用着十分平静的语调回应着你的要求。他小心翼翼地将你一手抱起,或许也因为这样他才能确认你近期体重似乎又下降了,如此脆弱不堪一击的你每日都要忍受着这般屈辱,这令他有多么地替你感到气愤,但是他没有将之表现出来,而是妥当地隐藏在心底里。
他缓慢地站起身,用着那空馀的手抽出了系在腰侧上的长剑,那优柔的动作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没有一丝多馀的思绪。他一面轻柔地将你拥入胸膛之中,一面不慌不忙地迈步朝向了那试图刺杀你的下人,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之间,他根本不担忧那下人会趁机脱逃,亦或者做出任何反抗的行径,因为他有自信在那人动手或是起步之前,就能乾净利落地砍下那人的头颅。
“小姐,请您摀上眼。”他垂下了眼帘,毫无慈悲心地俯视着被他一脚踹倒在地面上的下人,但是在了结这人性命的同时,他又十分温和地在你雪白的耳畔边低喃道。只有在面对你的事时,他才能有如此平凡的情绪,甚至也只会对你展露出这类丰富的情感表态,而这原因他不晓得你是否察觉到了,一介位阶不如贵族的骑士,不知天高地厚地对身为主人的你抱持了浓厚的爱慕。
这是他的惯性,他不希望让任何会污染到你的事物印入你的眼帘之下,因此每当他要动手前,他都会这麽低声地示意你回避一下。
“没事的。”你似乎因为药物的缘故,脑袋与意识都逐渐恍惚了,而因为摇晃的视觉关系,你习惯性地将头靠往他的胸膛之上,甚至将方才捉紧他衣袖的手掌转移到了他两排衣扣的衣摆上。
历经了这麽多年,你早就习惯了杀生这类无道德、人权观念的事物了,毕竟为了将你从公爵继承人的位置拉下来,背地里那些虚伪谄媚的亲属们不知花费了多少心力,在对付你这手无寸铁的病弱少女;因此,要不是有他伴在你身旁,你根本无从在这炼狱之中生存下来,大概早在六、七岁那年就已经被贴身服侍的女仆们痛下毒手了。
“求您了,别看。”
你并不知道他为何对这种事如此执着,你又不是没有亲眼看过活生生的人惨死在你面前,因此你实在无法理解他为何这麽抵触让你目睹这鲜血淋淋的画面。他没有任何骑士尊严的说话口吻是如此卑微,带着请求、哀求,彷佛就是在渴求你一个天大的愿望似的,但实际上就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你深吸了一口气后,叹息地将头撇过,馀光之中你瞧见了那下人惨白的狰狞面孔,但是你没有任何心软地将视线收了回来,而后就将头深埋进了他传来心跳声的胸膛之中。你会如此之快地妥协于他,单纯是因为你很讨厌他这麽求你,对于其他人你觉得无关紧要,但是对于这个拯救你生命的他,你希望他理解你对他的看重与崇拜,因此你不愿意瞧见他放下骑士那高贵的头衔,如此轻易地对你求取一件无意义的事。
在望见你将脸庞转向他的怀中后,他便立刻收起了那稍有笑意的面容,冰冷犀利的单眼眸就直勾勾地鄙视着跌坐在地面上的卑贱下人,而后不在带有任何一丝仁慈地高举了手心泛着寒光的利剑,毫不犹豫地划下了那人的颈脖处,随之涌现出的鲜红血液浸满了周围环绕的浅色旁物,这时他有些庆幸自己身穿的是一袭黢黑的正装,因此不会如此轻易地被血渍染上那污秽的色调。
当他将长剑的血渍甩去后,熟稔地将利剑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