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渴求——如以往任何一次,他的青梅竹马从不把他放在眼里。
……被当做无关紧要的按摩棒了。脑中清晰划过这样的认知。
会生气吗?应该有一点…但也没关系。
已经坠到河流最底的人,对行走在边缘、连裙摆都被打湿的女性,抱有一种接近纵容的宽和心态。
“铃奈…你喜欢我吗?”
快了。就快了。
“嗯…诶、问这个……呜、太、别那么……!!”
堕落是没有尽头的。
他不依不饶:“喜欢吗?虽然很讨厌,但也很喜欢,是不是这样?”
眼前幻视霓虹散射光线,交合肌肤被爱液打湿,淤泥般使人窒息的黏滑。
浅金与深青,冷暖暧昧交织。
他慢慢舔去那滴盈亮浑圆的泪,在湿瞳中望见己身投射的大片阴影。
“嗯、嗯?我…嗯、哈,我喜欢……喜欢阿孝啊,喜欢这种、呜、慢、里面要…!!”
悬崖边纯白无暇的脆弱花朵,总有一天会被狂风吹散、落进岸底湍急河流。
深渊无底幽长。恶意滋长永不停歇。胸口无时无刻不涌动叫嚣晦涩难明的暗色欲望。
“铃奈。”他轻喘着,将身体的一部分更深地、取悦般送进紧缠的湿穴,明知这是饮鸩止渴、仍感到一阵扭曲的慰藉,“铃奈…我也……”
分明已经意识朦胧,女性坐在腿上、青丝散落满身,仰颈望来的眸仍闪烁微茫的抗拒。
“要说…什么?喜、欢我吗?”
混杂气息纠缠不清。性器深入湿软肉穴、爱液大片濡湿腿根,他模糊地应了一声,报复性抚弄女性敏感的花蒂,引得人妻发出破碎动情的求饶,气息不稳地低头逼问:“不可以吗?”
……一定要这样吗。
到底为什么、非要逼我说出……
“……”
我咬住嘴唇,连呻吟都不再泄出,任由被激怒的友人单手用力、掐着自己的脖子仰面压在地上,一下又一下戳弄体内最敏感的部位——他绝对不是第一次这么玩,才做了一次就找到位置,隔着薄薄内壁精准戳弄子宫,两边一起舒适到接近痉挛——只好颤抖着错开视线:
“别…别说……这种……就…现在这样……不可以吗?只是、做的话……以后也……”
只是做的话,保持关系也可以。
和阿孝的话,至少身体会很快乐。因为是可以信任、熟悉到厌烦的人,连本性都无须掩盖。
保持轻松的关系不好吗?阿孝明明应该很擅长这个——有那么多不同对象的黑道首领,没道理非要和我谈感情吧。
说起来,现在有没有和情人分手都不清楚。
“……是吗?”他停了很久,不知为何轻忽地笑了一声,“铃奈…只想要保持肉体关系,要我这样理解吗?”
我有些不安:“是…啊?阿孝不是吗?”
婚外恋这种事、只能是肉体关系吧?精神恋爱的话,就没必要出轨了,直接离婚不是更好吗?
我和公悟郎并非商业联姻,是因为相爱才结婚的,因此也没有夫妻俩各玩各的那样所谓的上流社会潜规则……实际上连肉体关系都不该保持才对。
虽然可能会被原谅,然而。
“……就算说不是,铃奈也从来不信呢。”
本来应该生气的。但真的已经习惯了。
温柔顺从、逆来顺受的女孩子,杉田家排行十一的千金,那位家主的掌上明珠,唯独对他肆意漠视——漠视到连这冷漠本身都毫无察觉。
眼前又开始幻视光线,晃眼的散射、扭曲、凝实,集中成雪白的光晕。
他时常出现幻觉。自从铃奈结婚,脑袋里就好像缺少了什么,行为常处在失控的边缘,重要的东西也好、情感的表达也好,现实与妄想相邻的界限变得极为模糊,易于混淆。
有时候前一秒还在思考如何处理叛徒,下一刻便看见属下战战兢兢奉上的断指残肢。
……失控的范畴,自然也包括性。
倘若哪天死在床上,她会怎么说呢?
一定会说着「活该」、在葬礼上哭吧。然后,再过几天就把他抛在脑后,与活着的人继续甜蜜的夫妻生活。
……所以不会有那天。
他奇妙地说,“既然这样…唔、舌头伸出来,不要缩回去啊……里面也、放松一点……在紧张吗?——除了我的其他人,是不是也可以呢?”
再更混乱。更肮脏。更堕落。
陌生的占有。憎恨或爱欲。一切都分不清晰。
“……这是、什么意思?”人妻的视线动摇起来,难得映出他的容颜,被蛊惑般微微睁大眼睛,睫毛轻轻颤抖。
“年轻的男孩子、比我更好吧?只是保持身体关系…要不要和别人也试试呢?”他暧昧地回应,在流露不安的眼睫落下一个浮羽般轻巧的吻。
脑中盘旋朦胧而自虐的某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