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池的牙齿上轻扣摩挲,分明并未刻意地去营造什么,却显得异样的旖旎暧昧,“……会给你足够的时间。”
落于耳边的尾音消散的瞬间,身后的人的存在感也倏然消失。夏清池维持着微张双唇的动作,感受着那里还残留着的触感和温度,不由地有些失神。但很快,他的思绪就被陡然响起的开门声给打断。
听着那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的谈话声,夏清池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慌乱地寻找着能够让自己躲藏的地方——然而这仅有着几盆装饰盆栽的幽深走廊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能够遮挡视线的东西。
而不过是这么几秒钟的时间,结束了争执、不知道有没有得出什么结论的人,就鱼贯地从客厅里走了出来。
——而夏清池就那样光裸着下身、鼓着肚子、带着满身性爱之后的痕迹,暴露在了那些人的视线之下。
刹那间,夏清池只感到周遭的一切声音、光线都朝着自己远去,只余下自己一人,在那空洞洞的黑暗当中,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冷风包裹。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那些朝着自己这边走来——甚至从自己身边经过的人,根本都没有朝自己的方向,投注来一个多余视线。
眼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些许迷茫的神色,没多久就被意识到了什么的恍然所替代。夏清池歪了歪脑袋,看着那些对自己的存在一无所觉的人,抬手按上了自己有些鼓胀的小腹,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弯起。
他觉得自己处于一个极为特殊的状态。就仿若那些过往经由家人、学校、社会,镂刻进他灵魂里的所谓常识和到底,以及其他与之相关的一切,都被从自己的身上剥离了出去——却又隐约留下了那么一点不明显的、余音一般的影响,令他在看到那些人抬脚踩上那由他的骚水、尿液,以及某些包裹着透明的卵的滑液组成的水迹时,不由自主地感到面上发烫。
那条早已经在性爱的过程中,被弄得皱巴巴、脏兮兮的长裤不知道被哪个人的脚勾到,带着往前踢出了不短的一段距离,连带着地面上的水污,都被划拉着蔓延出去不少。被性液彻底浸湿的内裤则团成了一团,缩在贴靠着墙面的角落里,像一团昭告着先前淫秽交媾的证据。
夏清池想要站起来,去把那两条已经没法穿的东西给捡回来,却根本没有办法汇聚起站起的力气——他又担心自己如果擅自做出什么大幅度的动作,就会让自己身上那种近似透明的状态消失,只能小小地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蜷起身体,等待着这些人的离去。
然而,还没等客厅里的那十几个人走干净,一双冰凉的手臂就从身后抱住了夏清池,紧接着在他耳边响起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气急败坏的味道:“明明是我——凭什么好处都让那个家伙占了!”
与先前没有任何差别的五官上不见那种温文尔雅的气质,反倒有种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气恼。
……简直就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先前那种隐约的、好似只差那么一定点的线索,就能将所有的东西都串联起来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而或许是没有了那些早已经习惯了的怯懦、犹疑、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的情绪的干扰,夏清池在脑子里的想法冒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开口将它说了出来:“邪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