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德里克的动作很娴熟,也很仔细——为了将夏清池身体里被射进去的东西清理干净,他甚至让生有吸盘的触手攥紧对方的子宫,细致地嘬吸过内部的每一个角落。
夏清池被玩弄得不断高潮,全身都汗涔涔的,像个漏水的羊皮袋子,从不同的地方往外渗水。
——可偏偏这些打着“清理”名义的举动,都不似真正的交媾那样激烈凶狠,以至于夏清池的身体一直徘徊在极限的边缘,却又总保留了那一丝丝的余力,连失去意识都做不到。
他就在半梦半醒之间,经受着来自这个不知道该算是熟悉还是陌生的男人的玩弄,直到对方终于挤出了自己储存的最后一滴精水和骚液,擦干净他的身体,动作轻柔地把他放到舒适干爽的床铺里,爱怜地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睡吧,晚安。”
感知和意识在那一瞬间同时断了线,坠入黑甜的梦乡当中。
这一觉似乎持续得相当长久。夏清池觉得自己好像梦到了什么混沌的、混乱的、无法感知具体形态的存在。他被对方伸出的触角轻轻触碰,整个人都被包裹在一种轻飘飘的、洒落的糖霜碎雪一般的喜悦里,连自己的存在都溶成一滩,被对方一滴不剩地吸吮殆尽。
但很快,他又坠入了某种污浊、邪恶、粘稠的幽暗当中,连脊骨都被一寸寸碾碎,揉进无法承受的苦痛当中,刻作最狰狞丑陋的雕塑。
夏清池品尝过世界上最美味的甘露,也经受了天底下最扭曲的折磨;他成了那一条被鸟雀啄食入腹的青虫,也成了那座立于天地之间巍峨壮丽的山岳。他被一寸寸碾碎,又一点点重组,从内到外都镂刻上了属于另一个人——另一个神明的印记和气息。
从梦境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夏清池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他的思绪的一部分,似乎还踩在那尚未散去的虚幻的尾梢,试图追寻着那缥缈的曾经一同离去。
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自己正处在一款游戏里。而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太过激烈的交媾。
干爽清洁的身体上没有任何布料的附着,夏清池稍微动一下,就能够感受到丝被床褥那柔软顺滑的触感——哪怕是天底下最娇嫩脆弱的事物,也不会在这种触碰之下受伤。
夏清池无法想象出这是什么材质能够造成的触感。
刚刚睁开没多久的眼睛再次闭上,夏清池有点适应不了窗外太过明亮的光线。
他的意识已经清醒,但身体却依旧懒怠,不愿意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就仿佛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热烈交合之后的惫懒,甚至从内里生出丝缕的疏懒惬意来。
窗帘拉动的声响传入耳中,落在眼皮上的光线顿时变得沉暗下去。夏清池的眼皮颤了颤,缓缓地掀开来。
“醒了?”穿戴整齐的金发男人走到床边,俯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感觉怎么样?”
“抱歉,你昨天的样子实在太可爱,我一下子没忍住……”口中说着抱歉的话语,但眼前的男人脸上和语气中,却丝毫听不出该有的歉意。他甚至在夏清池茫然地与他对视的时候,轻笑了一声,用牙尖轻碾了下他被咬出了小小破口的嘴唇:“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的话,我不能保证接下来是不是会做点什么……”
夏清池的睫毛颤了一下,原本落在德里克脸上的视线有些慌乱地转开,却又忍不住很快移了回来:“那个,你……”他张了张嘴,却有点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问起,“我、和你……”
“嗯?”然而,眼前的人却仿佛能够听懂他这含糊的、不完整的问题一样,低声笑了起来,“又是这个问题吗?”
“我说过很多次了,”他抬起手,轻轻地贴上了夏清池有点发烫的面颊,深蓝的眼眸专注地望着他的眼睛,“你是我的恋人、爱侣,接下来所有人生陪伴者,”他略微翘起嘴角,语气愈发缱绻深情,“……你是我的唯一。”
夏清池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过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可、可是,”夏清池努力地回想着过去通关副本的经历,甚至由于眼前的人的态度,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我明明……”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面前的人就伸手按住了他的嘴唇,阻止了他后续没能说出口的话。
“你忘了吗?”略微弯了弯眸子,德里克面上的神色有那么一丝无奈,“我们一起出去旅行,却在路上碰上了侧翻的卡车……”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得认真了起来,“是的,无论要我说几次,我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哪怕你什么都不记得,以后也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看着夏清池的双眼,眼中的神情专注而执着,“我也不会解除我们之间的婚约。”
“——我的婚约者,除了你之外,不会是其他任何人。”
话音落下的瞬间,夏清池感到自己脑中原本十分清晰的记忆,好似被什么东西阻隔一样,陡然间变得无比模糊起来——但很快,这种感觉就被抹除消去,被隐去的记忆重新浮现出来,甚至比先前更加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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