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颤抖着吐出最后一个字音,夏清池没能等到听到这句话的存在做出任何回应,就昏昏沉沉地失去了意识。
在这个仅有自己和诸多形态各异的副本当中,被奸淫肏弄了太多次,即便当前所使用的,并非是自己脆弱的身体,夏清池也仍旧抵达了细线。他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就仿佛连灵魂都蜷缩成了一团,在那无尽的、令人安心的黑暗当中浮沉。
直到他的耳边响起了细微的碎裂声。
夏清池觉得,他在什么地方听到过类似的声音。
周围包裹着自己的深黏空间开始震颤、摇晃,逼着他从黑甜的梦乡当中上浮、苏醒。
耳边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变得更清晰了,那种朦胧的熟悉感也变得愈发浓烈。夏清池的眼皮轻颤着,好一会儿才缓慢地往上掀起,露出底下满是氤氲睡意的湿软双眸。
他看到了眼前白色的、布满了裂痕的蛋壳。
还没等陷在梦境中的意识彻底地清醒过来,他倚靠着的支撑陡然破碎,未能及时做出反应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歪倒下去,跌进一滩温暖滑腻的事物当中。而那本该是一枚巨大的、生有诡谲花纹的卵的地方,则垂首坐着一个赤裸的、浑身湿漉漉的男人。
——用“人”来形容,或许并不准确。
祂有着如同美神雕塑一般,完美得挑不出任何瑕疵的五官,没有任何遮掩的身体线条每一处都透露着令人心折的优美,就连那从过耳的黑发上滑落的黏液,都仿佛为他所生一样,在祂玉石一般的肌肤上,妆点出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诱惑。
夏清池摔在祂的怀里,枕在祂的膝上。
那双仿若玻璃珠一样的金色眼瞳缓慢地转动着,看向脑中空白一片、无法做出任何反应的双性人,扩散的瞳孔一点点、一点点地收缩,最后化作一道狭长的细线,紧紧地锁住眼前的猎物。
抑制不住地从灵魂深处生出颤栗,夏清池分明觉得自己知道什么,可哆嗦的双唇却不受控制地吐出断续的字音:“你、是……”
“……谁?”根本没有进行任何运转的大脑空白一片,夏清池甚至都不确定自己说了什么,只感到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将目光从眼前的“人”身上移开。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答。但对方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却忽地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他滚落泪水的眼角。
“俞希。”那双好看的薄唇轻微地张合,吐出搔蹭灵魂一般的悦耳声音,落在夏清池的耳中,却好半晌都没能辨析出具体的含义。
这是邪神的真名当中,最接近人类发声器官限度之内的两个音节——尽管这么说,但实际上的发音仍旧相差了太多。但他不想让自己的爱人每一次想要呼唤自己时,都只能徒劳地掉着眼泪,用其他称呼替代。
“你的恋人、伴侣,”为自己赋予了人类名字的邪神望着夏清池的双眼,平静地进行补充和说明,“你永生永世的唯一。”
夏清池的指尖颤了一下,被笼罩在无端的颤栗当中的意识在邪神的视线之中,缓缓地恢复清明。
“你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从邪神口中说出的话语,既像是对所有权的宣告,又像是对先前那个在夏清池意识朦胧之时,问出口的问题的回答。
夏清池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晶莹的泪水蓦地滚落下来,沾湿了刚刚被指腹抹过的眼尾。
“俞希……?”好似在确认什么一般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克制的颤抖,显得有些过度沙哑,夏清池望着眼前与曾经见过的所有人都不相同的样貌。
“嗯。”披上了人类皮囊的邪神低声给予回应。
夏清池微微蜷起手指,又一次张开唇:“……俞希。”
比前一次平稳了许多的嗓音还染着一丝无法抹除的沙,又多了一分黏黏软软的鼻音,从海绵里挤出的水似的,无端地勾人。
“嗯。”被呼唤了名字的邪神再一次出声,用指尖抚过恋人湿软的双唇。
夏清池忽地就笑了起来。他的一双眼睛弯弯的,盈满了眼眶的泪水还在不住地往下淌,将他湿漉漉的面颊划得越发狼藉,黑色的眼瞳却明亮得蛊人。
“那么,”向来不会去压抑自己欲望的邪神拨弄完怀里的人的唇瓣,贴着他的身体往下来到他略微鼓起的小腹,轻柔地摩挲着,“你想怎么欺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