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续的下巴被一只手捏住抬高,紧接着,脖子的皮肤被戳破,有液体一点点推进血管。
他没有挣扎,免得被针头戳穿动脉。
“你给他打什么?”
听声音,该是刑讯员的那名副手。
被直接作用于痛觉神经的刑讯电流折磨了太久,颜续的双眼现在只剩下模糊的光感。
“强制omega发情的药,劲儿很大,”针头拔出,脖子上一淌儿彻骨凉意,他听见刑讯员语调里抑不住的兴奋,“试试这婊子有什么反应!”
“这样……”副手吞吞吐吐,“不合规吧?”
“有什么不合规!?”刑讯员的音量和语调一齐拔高,“他涉嫌谋杀首相!更重要的是,他是不可接触区的Beta!就因为他们,我这种善良的beta才会跟着受排挤,永远升不了军衔!”
他们还在就此争吵,颜续忽然自言自语地评价道:“没错,真是善良。”
话音刚落,他的衣服便被气急败坏地撕破,咔嚓一声,布料黏着伤口,那层刚刚凝血的薄痂也被一齐撕开,淌出崭新的血。
“你要是不想操他,就去外头给我把风!”刑讯员发了话,颜续好像听见他磨得牙齿咯吱作响。
仓促的脚步嗒嗒渐远,门开了又关上——那副手果然去把风了。
刑讯室只剩颜续和这位“善良”的beta。而颜续被锁在墙上,两手被厚实的铁铐横平地固定在两端,脚则被铐在底部,看起来简直任人为所欲为。
刑讯员上手摸他,沿着他绷紧的小腹摸到和胯骨分界的那条沟壑。颜续故意大口地喘,被这beta察觉,随即得意洋洋道:“骚货,药上劲儿不好受吧,想挨操吗?”
事实上,那支催情剂可能是假药,除了让他全身滚烫,其余屁用没有。
他舒出一口气,语速放慢:“你想操我,就得解开我脚上的铁铐,不然怎么架开我的腿?”
声音低沉中带着些压抑,像极了专门讲成人故事的收费电台。
眼前的暗影矮下去,悉悉索索的锁链摩擦声响起——那个没脑子的beta真的去解他的脚铐了。
颜续一直在等这刻。
他被铐上墙之前留意过,这副刑讯墙的开关就在他脚下,偏左一些,使用的还是快淘汰的刷脸解锁。大概是怕误触才设在这个位置。
一只脚刚摆脱束缚,他就立即抬起腿,后脚跟直直敲向对方后脑勺,使得刑讯员那张脸猛地撞上解锁装置。
“唔!”可能砸断了鼻梁,刑讯员尖叫起来。
与此同时,颜续的手腕传来“咔嗒”一声,解锁成功。
他眼睛看不见,只能有什么用什么,顺手摸到那截刚刚还缠过他的锁链,直接绕上这个beta的脖子。
他紧紧捂住对方的嘴,尖叫声戛然而止,咯吱咯吱的颈骨分离声随即响起。
颜续一边使劲拽锁链,一边开始低声地为他祷告:“全知全能的神灵,愿你接住这名信徒的亡魂,愿……愿……”
他皱起眉,没想起来第二句是什么。比起这个,他更忧心的是已经把这地方的坐标发出去三小时了,可那伙该来救他的人还没到。
别是遇上什么意外。
察觉到怀里的人已经断气,颜续松开手,转了转酸痛的手腕。
正当这时,门口忽然传来“咚”一声巨响,灰尘翻滚着冲进鼻腔——似乎是谁直接一脚踹开的门。
一股被阳光晒过的皮毛味道徐徐飘来。
是信息素的味道。
有人在易感期。
副手开始尖声惊叫——大概是看见他上级新鲜的尸体。
门口吵沸了,来了不少人。
他果断抬高双手投降,立即便有人朝他发射镇定剂,正中胸口,一次三枚。
浪费,这个剂量都够放倒大象了,他想。
颜续醒来时视力仍没恢复。
身下是柔软的床垫,两只手腕上分别有冰凉的圈形触感,动了动手,移到腰胯附近就不能再往前,应该是被拴在了床头。
他像一个丢失眼镜的1000度近视眼,眯缝着眼,想尽可能看清房间的摆设。
房间很宽敞,对着床的是一张桌,那上头还放着一瓶散发香气的东西。
他辨别出这是仿生花。仿生花经久不凋,但人工干预过的味道总和真正的花香差些什么。
不过也聊胜于无。
在这个鸟儿不拉屎的监狱岛,想住这种条件的单人宿舍至少得上校级别。
颜续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衣服已经被换成了新的,似乎是怕什么人看见他血淋淋的刑讯伤,伤口被简单处理过,还冒着丝微的焦糊味——这地方没配备医师,只有这种野蛮的激光焊接。
他扭动了一下脖子,发现自己全身的关节都在灼痛,这肯定是那支催情剂的功劳,单纯地让他烧,烧得哪儿哪儿都要融了。
门口守卫换了三次班、傍晚时分海风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