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着种种他看不懂的情绪。

“可是、可是……”

泪水漫出了眼眶，在她白净的脸颊上肆意流淌。

“可是我已经脏了……我已经被好多人污了身子……”

“那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呜呜，是我的错，是我每次都管不住自己的身体……”

“我的身子已经脏透了……徐宇杰……呜呜……对不起……”

盈满泪水的美眸中，少女的眼神哀切凄婉。

“对不起……我没有更多可以给你的，请让我报答你一次吧……”

凝视着那双泪眼，徐宇杰渐渐明白过来——她的“对不起”，是为了什么。

她说，“我没有更多可以给你的”。

没有男女朋友的可能，更没有夫妻的可能。

她念着他的好，却不能给他承诺他想要的关系。

所以才有“对不起”。

她是这样心思透澈单纯的女孩啊。

她早就明白了他对她的那点心思，也明白女孩的身体不能随便给人。

所以才说，“对不起，没有更多可以给你的”……

她的心，早已给了别人。

所以，只能用身体来报答他。

明白了她的意思，徐宇杰心中又是苦涩，又是心疼。

“别哭，那个人在哪儿？我带你去找他。”

心爱的女孩摇头，抽噎了一下。

“我给他丢人了……他——”

“那他也不能就那样把你丢下啊，他是谁？”

徐宇杰拧起眉。

女孩又摇了摇头。

“不是他，是另一个、另一个人……”

“两年前……我爸爸欠了他的债，把我送给他抵了债……”

在女孩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中，徐宇杰静静听她讲完了这两年来的遭遇。

太荒唐了……

现在是法制社会，怎么还会有这种堂而皇之的人口买卖？

亲生父亲能亲手把自己的女儿卖给别人，还有人能亲手把一个活生生的女孩送给权贵享用？

甚至是在，明明知道，女孩送去就会成为性奴被玩弄，的情况下？

不知不觉中，他双手攥得越来越紧，指节都在“咯咯”作响。

身侧的少女面色苍白，泪流满面，似乎光是说出这一段经历，都耗费了她极大的心力。

“徐宇杰……你、你会看不起我吗……”

小姑娘抽抽噎噎的。

“你知道的，不会的。”

徐宇杰抿紧了唇——为什么，那些人作恶就没有遭到报应，痛苦全都要一个无辜的少女来承担？

他看着那张美丽又脆弱的侧脸，艰难地开了口。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时唯茫然地轻轻摇了两下脑袋。

“我不知道……”

先生不要她了，霍叔叔也不见了。

爸爸妈妈也早就不要她了。

她还能去哪里？

“对了，我这里有你母亲的联系方式。”

徐宇杰突然想起来什么。

“两年前，你母亲来学校给你请过一次长期病假。”

“那个时候老师不在，是我帮忙写了假条，还留了你母亲的手机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