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敌军御甲由于未接到开枪许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妘理理扛着姞伏云一路跑到那架黑金御甲前,而亚兰则不顾命令对准妘理理连开几枪,可惜恢复记忆的妘理理深知在战场上打中活靶的难度,故意跑成“S”形,使得亚兰每一枪都落了空。
妘理理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塞巴面前,情况危机,来不及与这位许久未见的老搭档叙旧便几下跳上了驾驶舱,当妘理理的手触摸到驾驶舱的那一刹那,塞巴头部红光闪烁了一下,像是认出了她一样,浑身流转过一道金光,紧接着舱门打开,妘理理毫不犹豫地扛着姞伏云钻入其中,整个过程之迅速,甚至都用不到2秒,对面的敌军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塞巴便朝着他们发射了几枚炮弹,直接将一些躲避不及的敌军给炸成了碎片。
亚兰操控着机甲浮在空中,看着前后包围的敌军与地面上友军御甲的残骸,气急败坏地冲着嘴边的麦吼道:“上校!这就是您所期待的战况吗?!”
听着耳麦里下属激动到破音的质问,慕颜念不禁笑了下,与脸上愉悦中带着期待的表情不同的是他握着操纵杆微微颤抖的手指,他开启嘴唇,淡淡地回道:“当然不是。”
而刚才还在发出质问亚兰早已没心思听这位亲手将战局扭转至对己方大不利局面的上校回答,他已被数架机甲团团围住,现在身边一个兵都没有,只得满头冷汗地孤身应战。
“可恶!”亚兰坐在驾驶舱内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声,他几乎调动了全身的神经来应对这场明显对自己有着压倒性不利的战争,逐渐应接不暇的他在内心发誓: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哪怕丢了这个军衔也要狠狠向上头告这位脑子有坑的上校一状!
而另一边,妘理理坐在久违的驾驶舱内,看着熟悉的舱内环境,禁不住兴奋地吹了声口哨,耳边立刻响起了那道机械的女声:“少校,这是什么指令?请再重复一遍。”
“哈哈……”妘理理靠在驾驶座的靠背上,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愉悦神情,她用少见的温和口气同塞巴解释道:“这不是指令,只是……一种感叹吧,用来表达此刻心情的一种方式。”
妘理理话音刚落,周围的灯光便闪烁了一下,像是塞巴在眨着眼努力理解她刚才的话,随即机械的女声再次响起:“那可以请您解释一下您此刻的心情吗?作为搭档,我有必要了解,这能帮助作战。”
“当然。”妘理理垂下眼帘,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屏幕,虽入手微凉,但她却感觉面前机械似乎也有些微弱的体温。
“我现在的心情就是很怀念、很感动、很兴奋……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搭档,我以为你永远离开我了……就像我曾经的挚友一样……”
妘理理说罢,便见手下的屏幕再次闪烁了一下,似乎是塞巴在回应她的抚摸,随即耳边响起平缓且机械的女声:“您无需担心,少校,我的系统备份在基地的主电脑里,每隔12小时更新一次,只要那里的备份不被摧毁,我就能无限重生。”
“是吗……”妘理理笑了下道:“但你还是失去了那12小时的记忆……说起来我也在战败后失忆了,真巧。”
“我们没时间聊天了,少校。”塞巴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坚硬了起来:“前方有一架敌机正在接近。”
“我知道。”妘理理看着屏幕左上方不停闪烁且极速接近的那颗红点,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
“那是之前击毁你的敌机,现在,让我们以牙还牙。”
姞伏云呆呆地坐在后座,完全插不上话,他就这样看着妘理理操控塞巴飞上云霄,直冲对面的敌机而去。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看过妘理理战斗时的样子,她战斗时所散发出来的气场与平日完全不同,神情好似变了一个虫,面若冰霜,眸似利剑,击毁敌机时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不会表露出类似兴奋、恐惧之类的情绪,好似面前的不是敌机,而只是训练场上的一个个靶子而已。
此刻,姞伏云终于理解了面前的雌虫为何会被称为“不败的金翼”这是因为她将生死置之度外——敌军的生死。恐怕在她眼里面前的敌军真就只是训练场上的靶子,唯一能与平日训练的靶子区分开来的地方就是这些个靶子会说话和思考,不过它们的思考模式也都是可以在一定范围内预测的,与其说是靶子,不如说是游戏里击杀了就能涨经验的小怪,不管这群小怪有多难打,只要你多玩,总能摸索出杀死它们的诀窍来。
这些话解释起来简单,但若要真在实战中做到把敌军当成游戏里的怪物,完全理性地分析与思考,不因它们任何举动而牵动自己一丝一毫的情绪,恐怕就连在真玩游戏时大部分虫都做不到,更别说在战场上了。要达到这种境界,必须得有足够强的自控能力以及心理素质,同时还要有准确的判断力与杀伐果断的执行力,这些要素缺一不可。
姞伏云望着眼前已经完全沉浸到战斗中的妘理理,不由得连呼吸都放缓了,生怕打扰到面前的雌虫发挥。他表面看着平静,一颗心却狂乱地跳着,在近距离观看了妘理理战斗时的身姿后,姞伏云愈发感觉到对方的优秀与强大,他没有忘记妘理理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