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疼】
笙笙一听到春生的话就眼泪止不住地摇头,“少爷,我怕疼……”
姜春生收紧了手上的力,让笙笙说不出话。
只要笙笙一说话,姜春生就觉得自己的思维会被影响。
“闭嘴!”
笙笙很怕疼,也很恐惧,姜春生越是叫她闭嘴,她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害怕。
姜春生自然是能感觉到笙笙的害怕,但他还是拿出了匕首。
刀鞘包裹住锋利的刀刃,冰凉又坚硬。
姜春生拿着未出鞘的匕首抵在笙笙的脸颊上,笙笙像是被扼住咽喉的可怜兔子,害怕到浑身僵硬,连逃跑都忘记了。
不对,或许说她根本就无处可逃。
“这把匕首十分锋利,一刀下去或许你还没有感觉到疼,皮肉就被划破了。说实话,你这张脸真的很碍眼,我每次看到都想狠狠地毁掉。”姜春生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笙笙。
笙笙还跪坐在地上,她仰起头来,泪水一滴滴滑落,像是晶莹的露珠在花瓣上滚过。
“如果、如果少爷真的想要这么做的话,笙笙不会躲的。”
笙笙哭得那么凶,心里也是那么害怕,但是她还是选择了妥协。
姜春生心中的那股邪火烧得更旺,那火焰在许久之前就已经点燃,现在它汹涌要要将姜春生整个人都淹没。
眼前似乎又浮现了多年前的场景,大火将一切吞噬,从来只会委曲求全的母亲选择抛下一切。为什么不在活着的时候反抗?为什么非要把自己逼到那种境地?
姜春生讨厌那个懦弱的母亲,但他又无时无刻不在怀念那个温柔的女人。
明明软弱到只会退让,但决绝起来谁也拦不住。
叮当一声,姜春生手中的匕首落在地上。
“滚出去!别让我看到你。”姜春生背过身,不再看向笙笙。
笙笙也不敢多留,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慌乱地就往外面跑。
笙笙的头发凌乱,脸上和脖子上都是红彤彤的指痕,加之她满脸眼泪,任谁也能猜到她刚刚被人欺负了。
在这个肃王府,唯有姜云成和姜春生能随心所欲,其余人只当什么都没看见,不敢多管闲事。
笙笙原先的屋子已经分给了其他侍女,现在她也不敢回去找姜春生,只能抱着自己找个角落坐下。
好在身上的衣服还是很保暖的,笙笙不至于像之前流落街头那样被冻到几欲昏死过去。
其实笙笙并非什么都不知道,关于姜春生母亲的事情她之前也有所耳闻。
那一场大火几乎要将半个肃王府都烧毁,现在的肃王府是后来重建的。耗费了许多人力物力,已经完全看不出来原先被毁过。
姜行慎,那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他冷血自私,手段残忍,他最爱的人从来都是自己。
威逼利诱,甜言蜜语对于姜行慎来说都是信手拈来。
明知道嫁给姜行慎是跳进火坑,但笙笙还是答应了,一切为了那些无辜的族人。
笙笙不再愿回忆起四年前的事情,姜行慎已经死了,她被抛尸乱葬岗,所有事情也该翻篇了。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再是灵族的圣女,也不是即将嫁给肃王的王妃。
只要她小心翼翼地保守住秘密,也不回去找族人,等时间一长,就不会再有人去探究过往。
笙笙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饥饿和寒冷袭来。笙笙打算再忍一忍,忍一忍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笙笙坐在这个角落很久了,久到她的双腿都发麻了。
夜深雪大,风呼呼吹过,卷走笙笙身上不多的热意。
笙笙试图摩擦手掌生热,但这法子效果实在是有限,而且消耗体力。
笙笙觉得自己有可能会冻死在这里,然后又被扔到乱葬岗。
从决定拦马车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做好的最坏的打算。
乱葬岗即使是冬天也有着十分浓重的血腥味,而且还掺杂着一股腐臭的味道。冲天的气味无孔不入,随便一走便能被一条腿绊倒,到处都是腐肉和蛆虫。
笙笙的眼皮合上,她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娇小的身躯缩成一圈,双臂抱着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
笙笙呢喃着一些破碎的话,整个人陷入了一种魔怔的状态。
“笙笙、笙笙!”
一个人摇晃着笙笙的身体,但笙笙似乎完全听不到,她被拉进了噩梦当中,只能在无穷的尸体和大雪中拖着自己沉重的身体前行。
问柳摸了摸笙笙的脸颊,她的手心被笙笙脸上的温度烫了一下。问柳十分焦急,但是以她的身份根本请不来大夫为笙笙看病,唯一的选择就是找姜春生求助。
为了一个没有正式身份的小妾去向正在气头上的少爷求情,只要脑子稍微清醒一点就明白自己什么都不该管。
问柳也明白,但她看着笙笙痛苦的模样就没办法放着不管。
问柳帮笙笙擦了一下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