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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追低着头，似乎陷入了自己混乱的思绪之中。

“……步月，是自杀。”宴追低声说。

江骤失声：“什么？”沈步月是自杀？沈步月为什么要自杀？

宴追开口刚想说什么，就身形摇晃地捂住了自己的头。他用另一手撑在了窗台上，皱着眉。宴追的头很痛，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就像快要破土的藤蔓一样蠢蠢欲动。

沈步月自杀是为了他。

江骤有些慌张：“你怎么了？”

宴追抬起那双瞬间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对江骤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沈步月寄给我的快递。他用诱导Alpha信息素失控的非法药剂完成了自己的死亡。”

“他想告诉我，他的死是他自己谋划的。”

江骤倒吸了一口气：“……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宴追扯着嘴角，似乎笑了一下，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说完，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江骤说：“你知道沈步月并没有真正地死亡，对吗？”宴追把快递盒和药盒都放进了自己的道具库中。

江骤有些犹豫：“……我只是猜测……因为……”

宴追直截了当地说：“顾忧。”

江骤蹙眉，抿着嘴没有说话。现在他们一家的情况都不明了，江骤并不想泄露任何关于顾忧的事情。

“就像沈步月一样，这个副本的顾忧曾经在上个副本出现过。”宴追却不管不顾地说了下去：“上个副本的最后，山神出现后你的反应很不对劲，是因为出现的山神不对，对吗？而且我记得，那时候夏丹心最后在画卷上题的山神名是将由，并不是任务背景里最开始的寻。”

“如果我没猜错，寻就是那时候的顾忧。”

江骤倒退了半步，有些戒备地看着他，但是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宴追知道自己猜对了，放轻了语气，说：“我只是想知道沈步月是不是真的死了，以及，他现在在哪里。我对你们没有任何恶意。”如果不是江骤刻意地在玩家面前避免提及顾忧，宴追不会这么快猜到顾忧身上。

思索了一会，江骤才说：“我不知道。”

宴追继续说着自己的推测：“沈步月和顾忧可以作为NPC在不同的副本里穿梭，他们算是游乐园的Bug还是管理人员？”

江骤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这事他真不懂啊。

宴追明白他是真的不知道，说：“无论在上一个副本，还是这个副本，你似乎都有双重身份。玩家认为你是玩家，而NPC会认为你是他们原本世界的人。就像这个世界，赵行云其实知道赵家的所有玩家，但他并没有把你当成玩家。你这样的身份更像是游戏内测人员。”

江骤讶异：“真的吗？”

看来江骤对自己的身份也不知情，宴追解释说：“你和顾忧情深，顾忧自然护着你。但沈步月曾经也让我跟着你，说这样才能找到他，所以他们应该是游乐园的工作人员或者管理人员。”

听到宴追说自己和顾忧情深，江骤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听了接下来的话，江骤就迷惑了。

顾忧怎么可能是这个游乐园的管理人员？顾忧现在是个游戏道具啊。

江骤磨磨蹭蹭地挤出了一句：“我不知道沈步月的情况，但是顾忧应该不是……”

宴追颔首：“只能先通关副本再说。”沈步月一定在游乐园里。

“嗯。”江骤也点了点头，又问：“那……沈步月是‘自杀’，你还要去杀了陈渊博吗？”

上次宴追去收拾陈渊博没有叫上他，所以，江骤感觉宴追在关于沈步月的事情上有一种孤狼式的独行。没有什么事是宴追做不出来的。

宴追冷笑了一声，说：“为什么不呢？他杀了步月也是事实。再说了，我的结算点都点在了[力量]和[敏捷]上，怎么能够浪费。”

江骤无奈地说道：“行吧……”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急着问道：“你刚刚说什么？结算点都点在了[力量]和[敏捷]上？你的结算点大概有多少？”

宴追颔首：“27个。我对那些能兑换的道具不怎么感兴趣，所以把结算点都点在个人基础属性里。”

“为什么……”江骤握紧了拳头，低下了头。为什么自己能动用的只有20个……

自己想了一会怎么都想不明白，江骤问宴追：“如果……我像你说的是内测人员，你觉得我的个人基础属性可以更改吗？”

宴追道：“一般来说为了测试，你的系统会跟玩家保持一致。但出于这两个副本对你的优待，我猜测你的自由度应该很高，甚至可以自己调整一些数据。”

但飒飒说过，个人基础属性是系统自己生成的。

江骤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宴追看他的神情，问道：“难道你的基础属性不可以更改、也不能使用结算点？其实这也可以理解，因为你不算是真正的玩家，而应该是工作人员，游乐园系统也许无法直接改动你的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