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抱着小玉，睡着了。闻旸回来时，看到弟弟躺在沙发扶手上，眉头紧锁着，似乎沉入了并不怎么美妙的梦里。

“小昭，醒醒。”闻旸摸了摸弟弟的头。

闻昭揉了揉迷蒙的眼睛，坐起来，小玉还贴在他身边睡得正香。

“姐，你回来了。”

闻旸一脸浓妆，却难掩面色疲惫，身上穿着暴露的吊带裙，散发出酒味、烟味、混合着劣质香水味的奇怪味道。但这一次，闻昭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站起来，走向厨房：“你去洗洗吧，我给你把饭热一下。”

在煤气灶边热饭的时候，闻昭双手抱胸，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淅淅沥沥的水声，脸上的表情隐没在黑暗中。

闻旸擦着头发出来，拿出一只碗盛饭，对闻昭说：“你快去睡吧，这么晚了。”

好像那天的争吵从未发生过一样，姐弟俩默契地没有再提及。闻昭没睡，抱着小玉在一旁看他姐吃饭，闻旸边吃边问：“是不是快月考了？怎么样，有把握吗？”

闻昭说：“还成。”

“还成是什么意思啊？”闻旸一挑眉，“这次必须考班里前五名。”闻昭的班级是市重点高中的重点班，要考前五名可着实不容易。

“我考前五名，要怎么样？”闻昭问。

“不怎么样！”闻旸说，“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啊？考好了给糖吃？”小时候闻昭考试成绩进步的话，闻旸就会给他买一些平时舍不得买的东西，那是闻昭每个学期最期待的时刻。

“那多没意思……”闻昭兴趣寥寥。

“考试是给你自己考的！”闻旸用筷子敲了敲碗，“又不是给我考。”

“好好好，给我自己考。”闻昭不耐烦起来，粗暴地把额前的碎发掳到脑后。闻旸却被他转移了注意力，打量着弟弟说：“是不是头发长了？明天姐给你剪剪。”

“不长吧……”闻昭向上看着，吹了口气，把微长的刘海吹起来，“我觉得挺好的。”

闻旸盯着弟弟，突然眯了眯眼：“闻昭，坦白，快说，老实点！”

“说什么？”闻昭心虚地转了转眼珠。

闻旸直接站起来，捏住了弟弟的耳朵：“快坦白！是不是谈恋爱了？”闻昭连忙挣脱：“姐，我都多大了，你还揪我耳朵！”

“快说！”闻旸指着弟弟，“你小子，以前恨不得剃光头！板寸头都嫌热！现在怎么留起头发来了？”

“不就头发长了点吗？你要剪，你就剪好了。”闻昭说。

闻旸瞪眼看着他：“我告诉你，你可不许搞早恋，好好学习！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闻昭应付道。他想，他都被裴行璋拒绝了，哪能算得上早恋呢？充其量算是早恋未遂。

闻旸看他一副眼神躲闪的样子，突然笑起来：“是谁啊？真的喜欢她吗？给姐介绍一下？”

姐姐的眼睛里带着温柔的笑意，闻昭不自在起来，抬手摸了摸鼻子：“没谁。”

“糊弄谁呢你？”闻旸呼噜呼噜弟弟的头发，“快坦白，什么情况？”

“没情况，没追到。”闻昭移开目光，看向窗外灯火阑珊的都市。

“还有我弟追不到的人？”闻旸惊讶，“不能够吧，我弟这一表人才……你是不是对人家太凶了呀？要不就是太冷淡了？整天摆一张臭脸。”

“我没……”闻昭皱眉，“姐，你别问了，快吃完睡觉去。”

“瞧你这德性！”闻旸见怪不怪，“等下次，请她来家里吃顿饭，姐帮你追，保管能追到。”

“你得了吧，”闻昭被她逗乐了，“就你那炸厨房的功力，请人吃顿饭堪比下毒。”

“你怎么说话呢？”闻旸不满地捶了一拳弟弟的肩膀，“那你呢？你都好几天不回家了，小孩子家家，生起气来还挺认真的。明天晚上早点回来，姐给你做红烧肉！”

红烧肉，是闻旸唯一会做，并且做的过程中不会炸掉厨房的菜。在姐姐的注视中，笼罩闻昭多日的阴霾，终于散去了，少年的眼睛里带着笑：“嗯，就吃红烧肉。”

然而这顿红烧肉，最终也没有吃到。

第二天放学，闻昭回家很早。他先给小玉添了猫粮，陪小玉玩了一会儿，又去淘米煮米饭，把菜都洗了，切好。做完这些，闻昭给闻旸发了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闻旸回复很快，说会晚一点。

闻昭看了眼时间，等闻旸回来做红烧肉是来不及了，他自己去厨房，切了块猪五花，先过水焯了一遍，再下油锅煎，然后加水加料炖上。小玉闻着味，跑到厨房蹭闻昭的腿，闻昭把小玉抱起来：“别撒娇，吃你的猫粮去。”

挂钟的分针走了一圈，一个小时过去，红烧肉都炖好了，闻旸还没回来。闻昭做完两门作业，拿出手机给他姐发短信，好久都没人回复。闻昭的心提了起来，他刚要给闻旸打电话，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是姐姐打来的。

不知怎么，闻昭的心狂跳了两下，他定了定心神，接起电话。

“小昭，”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