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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0 不可言说之事必将无言以对(1 / 2)

属于白桉的记忆生成、破碎、重组。那是他难以言说的过去,也是令他无言以对的过去。

白桉蜷缩在地面的角落里,身体靠着墙壁才得以支撑。清秀的面颊上不再是那副自若清冷的神色。上面遍布着他与愧疚悔恨交手的印记,满脸的泪痕和慌乱昭示着他的无力。

在这场交手中,他铩羽而逃,他败不旋踵。

陆娇的音容笑貌丝丝缕缕,化作了无形的细线,缚在了他设法保全的核心上,它看起来那样无害,却匀速着收紧,绞着他的血肉,逼他再一次放弃自己的灵魂。

白止卿见状起身,稳步向白桉栖身的角落里走去,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抬手勾起他带着泪痕的下颌。

“桉儿,看着我。”

“不要……不要碰桉儿……主人……桉儿有罪,请您,不要碰桉儿。”

白桉再次向后退去,可他用以支撑身体的角落此刻却成为了阻碍他逃避的桎梏。白止卿蹲在他面前,所有的出口都被封死。他紧紧靠在墙上,像是要把身体嵌进去一般用力逃离白止卿勾起他脸颊的指尖。

无用功罢了,退无可退的他只得开始祈求他的神明主动退却。

那些罪,是一场野火,将他心中的玫瑰烧成灰烬。他失去了献给神明的祭品,他不敢再去染指神明的光辉和羽翼。

那些曾属于他的东西,被他生生扼杀,那些他曾期盼的东西,被他屠戮殆尽。他此刻拥有的,只有一片寸草不生的荒芜。

白止卿感受到他的反抗,捏着他下颚的手不肯放松,反而随着他的躲闪越发用力。他再次俯身靠近,低沉磁性的声音渗入了白桉几乎崩溃的神智。

“娇对你说过什么?”

“她……她求我杀了她……”

白桉的声音虚弱无力,重复自己的罪行不亚于心尖上的凌迟。白桉早已习惯了痛苦,他愿意为娇承受凌迟的刑罚。真正将他逼入绝路的,是在白止卿的面前坦白他罪孽这件事本身。

主人,我是这样的罪不可赦,是这样的离经叛道。

主人,你爱的人,根本不配称之为人。

主人,我不值得。

“你在胡说什么!”陆阳额头的青筋暴起,他无法接受白桉对陆娇的死,给出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正欲起身去亲自逼问白桉,却被冰冷的枪口抵住了后脑。

“陆少爷,你失态了。”霍斯的警告没有任何威胁的意味,但枪口散发的寒意却真切,强行将陆阳暴起的身躯压回了座位。

角落里的主奴二人没有精力顾及这边的针锋相对。

白止卿看懂了白桉心里的悲切和荏弱,看到了绑缚白桉灵魂的丝线。他的桉儿又陷入了泥泞,他的桉儿需要救赎。

“你的妹妹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请求?”白止卿将对娇的称呼换成了白桉的妹妹。

“她……主人……是因为……因为她怕疼……她,不想做奴隶啊……”

“桉儿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有罪?”

白止卿开始主导对话,他的声音带着化腐生肌的疗效,溶解了嵌入灵魂的枷锁,又交织成质感柔和的丝绸,将白桉近乎崩溃的心一寸一寸地包裹起来。

“因为我杀了……”

“你实现了她的愿望,你让她的灵魂永远自由。”

白止卿没有让白桉说出妄自菲薄的话,他直接下了结论。用一句话撤去了白桉自设的囚笼和枷锁。他抬手合上了白桉睁得酸麻的双眼,仿佛抹去了一个吞噬着白桉的黑洞一般,将白桉从自我毁灭的轨道上抽离。

他贴着白桉的耳朵,宣判了最终裁决。

“娇,不是云海涯的奴隶。她是你的妹妹,永远都是。”

神明定谳,白桉无罪。

白桉的身体随着神谕的唱诵软了下来,不断汹涌而出的泪水濡湿了他纤长的睫毛,细软的眼睫贴在一起,随着眸子颤抖,一下一下刷在白止卿的抚着他双眼的掌心中,传递着温热的湿意。

轻抚双眼的掌心是温柔的,但白止卿的脸上却肆虐着阴恻的杀意,向后转过头,凌厉的目光向陆阳的方向扫了过去。

他半蹲的姿势让这样的眼神处于较低的位置,可上位者的气场从不由物理高度决定,目光交接的霎那间,便刮得陆阳不禁一抖。

“我记得今天请陆先生来是为了看调教师大会的,陆先生怎么开始审问起我的奴隶了?”白止卿的声音变得阴沉莫测起来。

陆阳咬了咬牙关,神色凝重。

从白止卿进入这扇门开始,每一回合的交锋他都落了下风,白止卿对于谈判节奏的掌握远在他之上。这样的结果是在他预料之内的,可即便知道自己和白止卿的谈判没有半分胜算,他也不愿意就此放弃。

“白先生,陆某并非有意冒犯,娇的事暂且不提。想必白先生也不能留一个叛主的家奴在身边吧?”

“叛主?陆先生作为家主,不会御下,反而把责任推到一条狗的身上?”

白止卿此时没有再留半分情面,嗤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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