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手忙脚乱避免了双双摔倒的命运。
他只能把许知遥抱小孩似的抱在怀里,许知遥想捣乱,就被他牢牢困住,最后只能无聊地趴在他的肩头乱动,连带着被封远托着的屁股也动来动去。
第二天起来,洗冷水澡的封远没事,倒是那群湿身吹夜风的饺子和半夜踢被子的许知遥全病倒了。
他们来的地方是个开发度很低的小镇,只有一家小小的门诊,里边稀稀拉拉坐着几个挂着水聊天的老人和小孩,看见一群半大小子都诧异的很,自来熟地拉着他们问来问去。
这群平日里无所事事的小混混何时被长辈这么热情关照过,顿时有些飘飘然,差点忘了自己是来治病的,极度配合地量了体温,还乐呵呵地比较谁烧的最重谁身体最好。
等医生拿出针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怎么不是吊针啊???
这地方的诊所如同这个小镇一样落后,到现在还存在着屁股针,还得先做皮试。
一群人害怕的不行,丢脸是其次,打屁股针是真的痛啊。
但他们来都来了,又有了之前比较的经验,先推了个烧的最重的出去受死。
许知遥眼睁睁看着医生给其中一个小弟手腕扎了一针,对方一脸痛苦,等打完了还含着热泪强颜欢笑:“没事,我不怕痛。”
许知遥缩在一边,下意识抓紧了旁边封远的衣角,煞白着脸。
医生挨个给他们做了皮试,离许知遥越来越近,也许是生病的人格外脆弱,许知遥已经害怕得不行,一直下意识地往旁边躲,整个人几乎缩在封远怀里,眼角差点逼出泪来。
但他一个男生,还是一群人的老大,小弟们都打了针,他也不能说不打,只能眼睁睁看着医生越来越近。
封远看着旁边的小鹌鹑,只能看见他那点连翘黑发,小鹌鹑整个人僵得不行,攥着他衣角的手捏的发白。
封远往旁边坐了坐,许知遥因此靠在了他怀里,他凑到许知遥的耳边问:“害怕那就不打了,好不好?”
许知遥撇嘴看他,眼里有层水光,脸因为发烧变得很红。
他没说话,怕被小弟们听见,可是眼里满是控诉,就差没有直接问封远为什么这时候还要消遣他。
然而封远只是捏捏他的脸说:“以后对我好点。”
许知遥不想理他,别说对他好,就冲这波消遣,他回去得扒了封远的皮。
封远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大概猜到许知遥在想什么。
按理说他应该等到医生打完这针空闲了一会再说话,但他不想再看到许知遥害怕的样子了,哪怕这么一点时间也忍不了。
封远叫住了正在给另一个人打针的医生:“医生,我这个朋友青霉素过敏,麻烦开点别的退烧药。”
对方点点头,没有计较他这番不怎么礼貌的行为,继续给他们打针。
小弟们龇牙咧嘴的,尤其是那个正在被扎的,羡慕的很:“我要是也过敏就好了。”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笑他们:“一群这么大小伙子这么怕打针,待会还有一针呢。”
小诊所里叫苦连天。
封远过去把饮水机加热模式打开了,又坐回许知遥身边。
许知遥睁大了眼睛去看封远,正对上封远低头看他的眼。因为低烧和害怕,他的眼睛还是水润润的,凑到封远耳边小声问:“我真的青霉素过敏啊?”
封远说的太理直气壮,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没思考过来。
封远怜爱地摸了摸小笨蛋的头。
许知遥过一会反应过来了,他没有计较封远摸他头的事情,但是小尾巴又翘了,凑到封远耳边说话:“这次的事另算,对你好是不可能的,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因为还烧着,他说话带了点鼻音,声音很小,有点软软的。
但这句话可一点不软,很符合他的小学生本质。
封远低笑一声,没和他计较。
许知遥和他离得很近,这声笑就在他耳边,低低沉沉的,弄得他耳朵有点发痒。
他报复性地抓了封远的手,手指在他手心划来划去,弄得封远有点难耐。
他盯着看了一会,发现许知遥画的是个猪头。因为还发着烧,他整个人脑子转不过来,幼稚的不行。
医生打完针给许知遥开了退烧药,其他人在等皮试结束,封远拍拍他示意让他放手,过去拿一次性杯子泡了药,晃匀了再放凉一会递给许知遥。
旁边大姨看见了,笑着说:“这男娃还挺会照顾人,以后老婆有福气喽。”
封远露出点腼腆的样子,笑了笑当做回复。
许知遥拿着杯子赞同她前半句话:还不是我教得好。
皮试要等二三十分钟,许知遥身体底子本来就不错,只发了低烧,这会病好了许多,乐呵呵地跟着去看他们打屁股针。
横竖大家都要受罪,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一窝蜂进了打针的小房间,十来个人围着看一个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