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跌倒。
那厢,荣元量感到萧在雍挥手力度极大,显然不是造作伪装,他心里的气也就消了大半,但面上仍是威严厉色,劈手夺过了匕首,说道:“好了!你要是为我儿子变成残废,以后叫他还怎么见人?”
萧在雍眉宇间尽是忧色,说道:“还请老世伯指点。”
荣元量说道:“我从前与你父亲相交虽然不深,但我一向敬他是个忠贞耿直之人。看在故交的份上……哼,这件事我就既往不咎了。但你以后和世祯不能再形迹过密。你是定北王,他以后是平南王,你们各有各的身份,行事须得处处顾忌朝廷颜面。我这话就放在这里,听不听在你。”
萧在雍站起身来,躬身温言道:“多谢王爷宽恕。”
荣元量说道:“我还没说完呢,若是再让我抓住你跟祯儿不清不楚,我可就翻脸不认人了!”
萧在雍说道:“老伯尽管放心,不日侄儿上了战场,就算想见也见不得了。”
荣元量一想也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又放缓了几分颜色,说道:“定北王请去罢,我老头子就不送了。”
萧在雍出得屋来,荣世祯悄悄跟了上去。萧在雍一回头看见是他,却也不觉得惊讶,微笑着拉了荣世祯一把,两人走到附近一座凉亭下站着说话。
荣世祯心里一阵后怕,紧紧握着他的手,说道:“你也太不爱惜自己身子了!若是我父王没拦住你,那又如何?”
萧在雍低头看着荣世祯,说道:“我今晚过来求见平南王,本来就是怕你父王知道我们的事,难免要怪罪你,不如我先来请罪。没想到我趁夜来了,事情已经拆穿了。”
荣世祯羞道:“我父王认出了你的玉龙。”
萧在雍点头道:“原来如此。怪道他气得那样,我若是不下狠手,他怎能消气?”
荣世祯心中感动,将身子埋入萧在雍怀里。月色下,两人静静相拥。
荣世祯低声道:“我父王虽然消气了,但他不喜欢我们在一起,横不能以后你次次都自残谢罪罢?你也没那么多只手好砍。”
萧在雍笑了笑,说道:“他老人家直性子,咱们只有慢慢来。”
荣世祯抬头望去,只见萧在雍温文俊雅的面目笼着一层淡淡月色,宛若神仙人物,荣世祯就心神如醉,觉得一切关山阻碍都化作了云烟。
荣世祯轻轻说道:“你真的要去打叛贼吗?皇上尚未下旨,说不定还有转圜余地。”
萧在雍说道:“重任在肩,我辈只有义无反顾。我劝你父王跟我一同出兵,也是为了确保必胜。”
荣世祯开玩笑道:“你跟我好,不是为了我父王的兵力罢?”
萧在雍笑了,说道:“我要是想取悦平南王,那就不跟你好了。现在他这么嫌恨我,我真真也是没法了。”
荣世祯笑道:“这就叫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天下好事难道让你定北王一个人占尽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子话,萧在雍说夜里风凉,让荣世祯早些休息,两人这才分开。
荣世祯高高兴兴往回走,路过父王的寝居,只见窗户半开,透出烛光,心想:“父王怎么还没睡?”于是走近去看。
哪知荣元量正坐在窗下思虑心事,荣世祯一走过来,荣元量听到脚步回过头,两人隔着窗户正好四目交汇。
荣世祯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请父王的安,你老人家还不歇息?”
荣元量冷冷看了他一眼,说道:“他走了?”
荣世祯害怕父王又要打人,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战战兢兢说道:“嗯,刚刚送走了。”
荣元量又深深打量着他的神情,说道:“你以后少跟这人来往。”
荣世祯忙道:“可我们是真心真意的呀。”
荣元量说道:“你是真心,别人可未必。这人说话行事都是一副忠贞正直面孔,跟他父亲貌似是如出一辙,但我总觉得……”
荣世祯说道:“觉得什么?”
荣元量摇摇头,说道:“这会儿还不好轻易下判词。”
荣世祯笑道:“日久见人心,父王以后就知道他的为人了。”
荣元量说道:“无论如何,这人心思太重,你以后少跟他说话。”
荣世祯唯唯答应,荣元量睨了他一眼,说道:“我一看就知道你心口不一。”
荣世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荣元量看他一副羞赧情态,忍不住说道:“别人家是雏凤清于老凤声,偏你还是一团孩子气。”
荣世祯笑着伏在窗台上,把双手伸进窗户,慢慢用力按摩父王的肩膀,笑道:“你别生我的气了。”
荣元量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伸手推开了荣世祯的手,说道:“你要说话就进来,不说话就回去挺你的觉,隔着窗户像什么样子?我是不要你献小殷勤,以后少让我操心就是了。”
荣世祯咯咯直笑道:“我再也不敢了。”
不日,定北王和平南王两派人马一同上路,这一天终于进了京城,各自在城内藩王府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