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正常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打了一辈子的
架,没想到所学的那点儿医护知识今天竟然用到丁涵身上。
「阿勇,我——」
「你刚才差点没命,争论就免了。」
刚才从车上下来的女士早已快步跟上他们,在旁边观看杜安勇给丁涵做检查,
临了递给他们一张名片,嘱咐万一有什么事儿一定要打电话联系。杜安勇火气再
大也不好意思跟个女人发脾气,又看她确实心思诚恳,这才勉强收了下来。
丁涵已经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了很多,低声抱怨杜安勇小题大做,碰都没碰
上,怎么可能有事儿。可看他非常紧张的样子,到底还是由着他折腾。令丁涵意
外的是,杜安勇没有带她回她的寓所,而是一路向郊外开去。
「我们去哪儿?」丁涵疑惑地问道。
「我家。」杜安勇面色严肃,连答话也简单许多。
这还是丁涵第一次来杜安勇的家。和自己那狭小的公寓比,杜安勇的家要大
很多,但整间屋子隐约透着无人照管的味道,家具陈旧古老,几乎没有任何装饰,
杜安勇若非囊中羞涩,就是根本无心理会。她坐进一个超大沙发中,感觉杜安勇
像这沙发一样,耐用、边缘略微磨损,但构造实在且坚固。
丁涵刚想开口夸两句,杜安勇却忽然把她提了起来,激动而用力地把她抱在
身上,力道强得让她担心骨头会散架。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嘴唇移动,仿佛想
说话却又放弃,只是喃喃叫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然后呼唤变成亲吻,嘴唇划
过她的肌肤、找到她的唇深入探索,速度快得让她头晕目眩。
丁涵稍稍撤离吸口气,然后呵呵轻笑出声。「我没事儿,刚才是不是吓着你
了?」
杜安勇把她搂得更紧,说话也更加吃力,仿佛字字从喉咙中撕裂而出。「对
不起,都是我的错。」
丁涵有些诧异,掰过杜安勇的脑袋看向他,「你在说什么?明明是你救了我
啊。」
「那不是重点,」杜安勇一脸严肃,说道:「我,我不该抛下你。要是我刚
才……」他停下来,又尝试开口,「若非我刚才……」
杜安勇双眼澄澈,有懊恼、有悔恨,表情出乎丁涵意料。那一瞬间,丁涵明
白了——他这幅模样并不是针对刚才的事故、司机或者她。
他是怪他自己。
「究竟怎么了?」
杜安勇再次陷入沉默,注视着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开始飘雪,并且有
越来越大的趋势。屋子里安静极了,他们甚至可以听到雪花漫天飞舞的声音。丁
涵有点儿憋不住气,她碰碰杜安勇,小声叫他的名字。
终于,杜安勇在沉默持续到天荒地老前开口:「我刚刚看见了赵怡——」
丁涵霍然收起下颚,没折断脖子还真是奇迹。她坚决打断他,「什么?你疯
了。」
「我也觉得我是疯了,但我不可能看错,虽然只是背影。」
杜安勇眼中闪烁着责难,不是对记忆中的赵怡,而是对他自己。丁涵看着他
言之凿凿的样子,不知道他这么说是自嘲还是认真。然而无论是哪个,都让她无
比沮丧和矛盾。她知道杜安勇喜欢她,对她的感情只真不假,但无论过去发生过
什么,往事依然萦绕着杜安勇,而丁涵就是没办法忍受他和过去如此纠结不清。
「你知道吗?是我害死了赵怡。」杜安勇感觉到丁涵的目光,他没有变换姿
势,只是张口说道。
丁涵不喜欢他把这事儿往自己身上揽,她皱着眉头不满道:「别胡说了,她
是自杀啊!」
闻言杜安勇干笑两声,扭头看向丁涵,「赵怡才不会去自杀呢,她不是那种
人。她只会用双手抓住生命,想尽一切办法把它拧成她要的样子。」
「谁都有零界点,坐在民政局等未来老公是喜庆事儿,可等一天未果就是灾
难了。」
杜安勇没有接话,「我可以早早阻止,也该早早阻止。」
「噢。」她勉强点头,对他奇怪的讲话方式更加不满,心里嘀咕着杜安勇怎
么什么事儿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揽,真阻止了还有她存在的份儿么。
「赵怡对韩宗海着了魔,而且冥顽不化,就因为那男人是个医生,有钱有权,
甚至不介意他是个老头子,连他儿子年龄都比她大。他们俩根本就是一出闹剧,
但是赵怡不听——」杜安勇猝然住口,太阳穴抽动一下。
丁涵做了个深呼吸,「你曾试着告诉她,但她不肯听你的劝告。」
「赵怡一门心思钻在自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