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9

“咳咳！”

苍睿端着一杯自调果汁，装模作样地走进虎兽人的小书房里，走到虎兽人面前，身体做作地往前一歪，果汁恰好洒了一点在虎兽人的裤裆上。

忙着一边画画一边雕东西的虎兽人不爽地瞪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这个总是奇奇怪怪的孩子已经绝望了，懒得搭理他。

苍睿借着擦果汁的机会往他关心的‘那个地方’一按，这才长舒一口气，幸好又长回来了，不然要是从爹咪改口叫妈咪的话还挺难适应的。

见虎兽人习惯性忽视他，苍睿又悄咪咪地往墙上贴了张旧海报，从哥哥的房间拿的，然后仔细地对比了起来。

很奇怪，要说像不像，是像的，如果不把两人事先联系到一起，只有4分相似，如果带着求证的心思来看，越看越像，起码有6分相似，但有许多五官上的细节不一样。

季肖弦是那种正统的虎兽人长相，一看就知道没有混血，虎兽人的长相特点是小时候可爱，有一种圆钝感，长大后，瞳仁会缩小，眼尾跟眉骨逐渐上扬，眼窝凹陷，天生带点凶。

在他出演英雄少年的那个年纪，这种长相趋势已经显露了大半，并且能看出气质上也不是什么善茬。

如果说爹咪是季肖弦本人的话，那爹咪就有点倒生长的感觉，虽然是成年人，他的五官却是那种小虎兽人特有的圆钝感，走势平缓，人畜无害，尤其是那双眼睛，眼睛大，眼珠子又大又顶着上眼皮，看谁都有点挑逗的意思，如果不是爹咪经常对他很凶的话，他真的会产生误会。

从未如此仔细观察过爹咪的脸，看着看着，发现爹咪好像跟记忆中长得不太一样。

苍睿连忙溜回房间翻相册，从后往前翻，翻到他出生的那一页，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爹咪几乎每段时间都长得不太一样！这种变化很细微，连最熟悉的家人也不会觉得突兀的范围，但是越往前，爹咪就越像那个海报上的男人。

而且他总记得，爹咪也有很温柔的时候，对哥哥也好，对他也好，那时候的哥哥是最粘着爹咪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爹咪变得喜怒无常，开始厌恶他的孩子呢？为什么？

苍睿不知道该不该对哥哥说这件事，但这个家有太多秘密了，只靠他一个人没办法解开。

今天休假，平瑶一大早从健身房出来，就钻进了地下街的义务救护中心，提着药箱的苍越跟在她屁股后面，一副佯装淡定的样子。

她说：“你不必什么时候都跟着我，要是想做好事，何必等我健完身再出来，你自己就可以去，这样只会显得你很有目的性。”

苍越仍是跟在她身后，不死心地说：“我确实是有目的，那就是消除教授你对我的偏见，我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热带雨林我都扎营住了一周，取得了重大植物研究成果，教授你听说过我发表的《雁南花的夜间生长特性及药用研究价值》吗？那只是我研究成果的一部分……”

等他们进了救护中心，苍越才突然噤声，到处弥漫的臭味，惨不忍睹的伤口，和那一张张痛苦、麻木的脸让他无所适从。

平瑶看出他的不适应，嗤笑一声，便开始着手医治，针头一触到黝黑的手臂，本来麻木的伤员哀嚎着扭动起来，平瑶那看似纤细的身体把对方死死压住，苍越见状，赶紧蹲下来帮忙。

他所修的专业也会在每学期开设医学课，虽然是偏向研究方向，但这些外伤还难不倒他。

……

在救护中心待了一天，通过跟伤员和其他志愿者沟通，苍越了解到这个免费的救护中心邻近的是一座被称为‘自由城’的城市，是星球和宇宙的连接处之一，星际游民们把这里当作临时补给所，因为这里物产丰盛，手握重兵，国家不得不放弃大部分的管辖权换取双方的暂时和平，所以这里得领头人不叫市长，而是叫城主。

因为没有规章制度和管辖规划，黑色势力和黑心工厂不断蔓延，资源和物产极其丰富，所有想象不到、买不到的东西都能在这找到，但同时这又是一个充满贫苦、暴力和争斗的地方。

这个混乱无序的地方超乎了苍越的想象，以至于平瑶主动提出载他回研究所都还是闷闷不乐的。

“枝寒，快醒醒吧。”

一声叹息，由此唤醒沉睡许久的青年，他被簇拥在一捧又一捧包装精美的加百列月季中。

青色的草地上，彩色鹅卵石铺成了一条小路，通往神圣的婚礼宣誓台，周围是装饰漂亮的餐椅餐桌，加百列月季纯白的花瓣还带着露水，中心是偏暗调的淡紫色，与他生日时曾收到的鱼哥。”那只虎兽人还用一种懒洋洋的语调。

“现在可不是早上了。”枝言回答。

苍枝奕一听就火大，他的弟弟都因为这个兽人杂种变成什么样了，一下子冲过去俯身掐住他的脖子。

枝言的触手阻拦住他。

“请别这样，把他缝起来可费了我不少功夫，你也知道，毕竟，他从中间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