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与孟文婵嘱咐道:“文婵,我与公主一起,你先回去吧。”
卫连姬重重“哼”了一声,不依不饶:“孤男寡女背着我私会,这事就想这么了了,哪有那么简单。”
“文婵你先走,不用管。”纪瞻态度也是执意。
卫连姬抬手,一巴掌狠狠摔在纪瞻脸上,将他打得侧过头去,冷冷讽道:“帮我做主,谁给你的脸?”
孟文婵见状,跪在地上认错:“公主,是文婵糊涂,央求表哥过来,请公主不要动手。”
“我的郎君,我想打就打。”卫连姬长眉轻挑,不屑反诘:“怎么,你有意见?”
孟文婵腰背挺直,昂起下颌,含泪强硬地挣出话来:“公主这样侮辱郎君,就不怕自己有一天反遭侮辱吗?”
此话一出,四下都寂静了。
五月初的天闷热,侍女们冷汗浸透轻衫,个个低眉敛目,噤若寒蝉。
卫连姬勃然大怒,美目喷火,指着孟文婵扬声大骂:“我看你是想找死!”
纪瞻揽住她的肩,向孟文婵斥声:“无需你多生事,退下!”
说完以目示意青昭,把人带走。
青昭做了个手势,两个侍女拉着孟文婵的胳膊,将她拖下去了。
——
孟文婵刚打发走,公主这边无声无息掉下了眼泪。
眼角描画精细的一抹斜红晕开,掺着热泪滚成珠子,像胭脂的泪,凝在腮边。
除了在床上交缠,情浓时分,她会泫然欲涕,娇泣不止。
平常时,都是骄傲自得,高贵冷艳,哪里会哭得这样委屈。
纪瞻一下慌了,抱住她,轻声安抚:“连姬,怎么了,别哭。”
他低下头,与她道歉:“连姬,我错了,不该不和你说一声,就答应与文婵见面。
他叹了口气,还是认真地与她讲明缘由:“我与文婵毕竟有过婚约,耽误她那么多年,又不给一言就退婚。她还执着,不肯另嫁,我今日只是想与她说个明白。”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连姬你不要多想,这里人来人往,怎么能说得上是私会。”
他轻轻地给她拭泪,柔柔地哄:“乖,不哭了,都是我不好,回去我任你处置,给你解气……”
卫连姬眸中幽幽艳艳,在纪瞻怀里起初乖顺,而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狠劲一把推开他,身子摇晃了几下。
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郎君。
她冷然、决绝道:“我不会相信你,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