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积了些水渍。
脚趾方才够到拖鞋,她就急急想收脚,没注意踩到水,下一刻就脚滑向着地面摔去。
仲南只得上前扶她,好歹没让她真的摔到地上。
脚滑摔跤是小孩的特权,他忍耐地想。
目光自上而下巡游过沉枝竹,确定她无事正要开口,仲南却注意到沉枝竹脚腕处有一圈红痕。
她的小腿细而白,衬得那红痕尤其明显,且有隐约的纹路,细小隐秘,像多齿兽类的咬痕。
仲南低头看向那里,皱眉问道:“脚腕这里是怎么回事?”
沉枝竹正陷入挨骂的纠结情绪里,随意瞥了眼答道:“袜子,今早穿的袜子袜口太窄了,勒到的印子而已。”
仲南没说话,移开了目光看向她。
沉枝竹莫名其妙,见仲南没骂她,便退出男人怀抱,打算回屋。才走了两步,她突然明白了仲南刚才眼神是什么意思。
方才的对视,他的眼神绝不是管教她的长辈,而是一个胡思乱想的男人,在看引他胡思乱想的女人。
想着,沉枝竹突然回头,在廊道的阴影下看了仲南一眼。
仲南脸上闪过一抹几不可查的慌乱,声音倒平静无波:“怎么?”
沉枝竹摇摇头。
她的眼睛很亮,看得仲南心里没来由地发慌,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欲盖弥彰,女孩子却已经进屋了。
后来的很长时间,仲南总是反反复复想到这个眼神,而后心头反反复复泛起那种微妙的慌张。
是失控的错乱,但是让他很是上瘾。
……上次做春梦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仲南发誓他不是重欲的人,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天的梦里反反复复看到沉枝竹那只带着红印的脚,脚趾圆润带着肉感,很年轻。女孩子坐在他对面的小沙发上,穿着居家的短裤,低头涂身体乳。
仲南在梦里只是安静看着,直到梦境的最后,似乎才稍微敢放松些压在心底的闸门,上前轻轻捏住她的脚。
身体乳应该吸收了,脚握在手里没有乳液的黏,他低着头,慢而钝的,沉默地揉,身体越来越热。
没有听到过沉枝竹的呻吟,造梦主也无从下手,所以梦里维持着真空似的安静,他只听得到自己压抑的呼吸。
摩挲了一下脚腕,仲南觉得不太满足,于是开口命令她:“说话。”
面前的沉枝竹遂看着他,小声道:“哥哥。”
仲南在这一瞬间从梦里惊醒,他的情绪在察觉到自己硬了的时候差到极点。
本来是不喜欢的,对沉枝竹就像对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但他还是逐渐发现自己该死的在被她吸引,原因还是他一向反感的肉欲。
他向来觉得她卑劣差劲,却不想自己堕入比她还要卑劣还要差劲的境地。
整场梦里,他都被她出汗后身体的气味所包裹,神秘的令人恐惧的女体的气味,无辜又惑人的像仲夏夜仙王花汁般的气味。让他闻之色变,又忍不住泥足深陷。
见鬼了,仲南想,他还做个狗屁的长辈,他显然比仲西还要不知廉耻,他怎么能对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有这种欲望。
凡天地之间有鬼,非人死精神为之,皆人思念存想之所致。
人病则忧惧,忧惧见鬼出。畏惧则存想,存想则目虚见。
第二天,沉枝竹发现仲南发了高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