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说的篤定,但是吴邪的症状他前所未闻,该怎么治疗,心里虚得很哪……
张日旋皱着眉,将怀中苍白的人儿轻柔地放在床铺上,拭去他唇角的血跡,顺带撩开他汗湿的瀏海。
沁着薄汗的额头上,隐约浮动的绿线让张日旋愣了下。他不可置信地掀起吴邪的衬衫,发现他的下腹处隐隐有团绿光闪烁着,时明时暗,像极了心跳的频率。
这是……!?
张日旋心中隐隐浮现了一个可怕的推论,但他还无法十分真确地抓住那想法……这时,另一抹原本不存在于这房间的嗓音响起:
「哎呀呀……我的宝贝真是……怎么搞成这样?!」慵懒而无奈的男性嗓音让张日旋转过头。
「卓练?!你怎会……!?」秀雅的脸孔先是疑惑,接着转为恍然,然后是震惊。「所以是你?!你对吴邪下的蛊?!为什么?!什么时候?!」
张日旋连珠砲式的问句和激昂的音量让卓练掏了掏耳朵,依旧是那不急不徐的语调回道:「你不是要我考虑考虑加入你们吗?本想着亲自会会张老闆,没想到却撞见了他的小情人……」他下巴朝着床上的吴邪努了努。
「我觉得他很有趣呀……原本看着我的眼神像头小豹子似的咄咄逼人,我一报你的名字他的眼神便软了下来……你知道,情蛊这小东西已经很久没有合适的宿主了,他们挑得很,既要多情、又要专情……总之我突发奇想,把情蛊植入他体内,你都不晓得,他们简直一拍即合!我很久没见到情蛊这么开心繁殖的模样了……」
张日旋越听,脸色越是刷白。他摆摆手,要卓练先缓一缓。「等……你让我搞清楚……所以,吴邪是中了那情蛊?那蛊会怎样?」
卓练歪了歪头,道:「不怎样,情蛊之前便是宫廷秘药,增加嬪妃与皇上之间床上相合度用的,理论上应该与情人更加美满和乐才是。」
张日旋又糊涂了。「所以……你是说……他现在这样,不是因为情蛊的关係?」看起来人都快升天了,哪来和乐可言?
卓练道:「是因为情蛊的关係没错。情蛊失了养分,开始反噬宿主……」
张日旋似抓到了那关键字,急急地问:「什么养分?」
卓练迟疑了一下,才慢条斯理地道:「顾名思义,它们以情意为养分,失了养分的意思,就是情伤、分离、背叛、一刀两断之类……」
张日旋愣住。好半晌,才吶吶地道:「可……这是不可能的啊……」吴邪要有情伤,除非是族长……?!不不不……绝对不可能!
卓练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道:「我本也觉得不可能,可最近听闻张老闆有了新欢,顿觉不妙,今日果然察觉情蛊的骚动,才前来探个究竟。」
「等等等等……」张日旋呛了一口口水,边咳边笑。「说笑吗你!新欢什么的……怎么可……」
他话说一半自己消了音。卓练定定地望着他,并没有笑。卓练并不是一个懂得『开玩笑』为何物的人,相反地,他有什么说什么,相当精准务实……所以,是族长有了新欢,吴邪心碎过度,体内的情蛊起了反噬……是这样吗?!
张日旋握了握拳,决定先把质问族长的事搁在一边,吴邪的性命要紧。
「这情蛊,该怎么解?」
卓练摇摇头,道:「这情蛊难缠得很,找不到合适的宿主,寧可绝种也不繁殖;相反地,一旦与宿主结合,便抵死不愿离开……除非宿主尽速找到下一位恋人,否则它们会将宿主啃噬殆尽。」
他看向目瞪口呆的张日旋,叹了一口气,走向床边。「也是我自己玩心太重,本以为对有情人而言,这蛊只是无伤大雅的调剂,怎知……」他不知从何处变出一片薄薄的刀刃,往自己手腕一划—血流涓涓,滴在吴邪的唇瓣上……苍白的唇动了动,吴邪似无意识地吞嚥起唇上的血珠。
卓练捏紧拳,更多鲜血从手腕涌出,吴邪的脸色似乎也正慢慢好转……
「我,与你的血,皆可短暂中和情蛊的凶性,但顶多撑个一两日……最实际的做法,还是速速替他找个对象……」
「……」张日旋翻了个白眼,无语问苍天。
明明就是有对象啊,只是这个对象在搞什么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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