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恨不得把自己的嘴都缝起来。
最后还是蒋灵梧让驾车的金川勒停了马,那两人快马加鞭跑了过来,祝君君怕他们一说就说个没完,干脆没有下车,只隔着车窗问他们还有何事。
诸葛靖仇俊脸通红,额上还挂着晶莹的汗珠,他弯腰凑到车窗前,忽地捧起祝君君的脸蛋往她唇上重重亲了一口,发出好大一声。
“你做什么?!”
祝君君被他吓一跳,但反应过来时诸葛靖仇已经退开,挺拔的身形初现峥嵘:“兄长他不便骑马,所以我一个人来了,而且你明白的,我亲你,他也一样能感觉到。”
祝君君心说莫非这就是你们兄弟俩的饯别礼?可真行!
诸葛靖仇却缓缓沉下声来,表情认真道:“君君,我和兄长从前过得太顺,以为身在铸剑山庄便是最大的倚靠,谁料一朝事变,才惊觉自己竟是这样不堪一击,不仅没法同你一起闯荡江湖,甚至还会成为你的拖累。不过经此一事,我们已经醒悟过来,日后练功习武定当更加刻苦,等再见之日必有能力护你周全,不会叫你失望,更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分毫!”
祝君君听完挑了挑眉,心中忍不住为这番话拊掌,但脸上却露出一个挑衅似的笑容:“那我可就期待着了。”
诸葛靖仇重重点头,眼睛里满是浓烈的不舍,可再不舍也到了分别的时候,与他同来的袁少谏倒没有说那么多,只将个玉泥洒进的促织从窗口塞给了祝君君,一双黑亮亮水汪汪的大眼睛强作坚强:“姐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姐姐,下次再见,我就不这么喊了。”
祝君君将那促织罐稳稳拿在手里,想着这小屁孩可真没见识,这么多男人里头,能喊她祝君君姐姐的就只有他一个,如此殊荣竟然不知珍惜。
但转念一想,他现在年纪还太小,压根不懂那些门道,或许下回再见的时候就能开窍了,到时候让他改口他都不愿意了呢。
于是祝君君最后一次捏了捏袁少谏的脸蛋,破天荒的大度起来:“行,都依你就是了!”
林中的古刹钟声阵阵,飞鸟盘旋后远去,不知会飞往何处。
山林里微湿的泥路上留下清晰的车辙,但一遍遍马蹄轧过,渐渐也都模糊不清。
祝君君倚在蒋灵梧怀里,小心地揭开了瓦罐盖子,罐中仅有一只浑身败象、丑陋不堪的促织,它见祝君君在观察它,似有所感,懒洋洋地鸣出一声。
于是祝君君又将盖子仔细盖好,更加小心地将这瓦罐抱在胸前,片刻,忽然埋头在蒋灵梧胸前蹭了蹭,那片深青色的布料上渐渐氤出了一小片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