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叶青无视你的抗拒,把车停在车位,硬是陪着你一起回了小区。你有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真的很强烈,超级强烈,不该说是预感,而是绝对会发生的事。季晓只是出去买东西,又不是出差,怎么可能这个时间还没回来?叶青现在明摆着要送你回到房间,两个人100会撞见。救。命。谁来救救你……果然应该刚刚把分手说出来的。可叶青刚刚的状态让你怀疑说了分手他就不会送你回家,会直接把你带回nevoeiro做上三天三夜,逼你改变主意……别的不说,那时候他肯定一下就发现你身上的那些吻痕了,事情一定会变得更复杂。然而现在似乎也没好到哪去。昨晚出轨的对象要和男朋友见面了。你昨天才跟他说过会提分手的。待会儿会是什么状态?两边都根本没办法解释。该怎么办?怎么办?谁能告诉你应该怎么处理啊!叶青仿佛根本没发现你反常的不安,始终把你半抱在怀里,就像之前对待没办法自己走路、醉酒的你一样,耐心地拥着你前行。你甚至看见小区行人怪异的目光。……你希望他们是因为叶青长得帅才看过来的。你别扭地在他怀里小幅度挣扎,小声跟他说自己可以走路,都到这了不可能分开,他安静地听你说完,侧过头亲了你一下。“我知道。可我想抱你,不可以么?”声气柔而含笑。“……至少不要在外面。”你避开视线。你们已经走到单元楼下了。现在时间还早,天色比刚刚更接近黄昏,只是城市高楼林立,晚霞没有海边那么绚烂。钢筋水泥遮挡的天空为大地披下澄橙的薄纱。今天天气真好。你应该多在外面逛一逛的。海边还有几个公园。都怪叶青,硬是把你拉回来了。你忙着跟叶青置气,视线在天空与高楼间流连,直到拥着你的人忽然站定了,才恍然抬起头,看见不远处花坛边的熟悉身影。季晓把早上那身弄脏的衣服换下来,穿了一套你没见过的纯黑色长风衣。他身材好,穿什么都像服装模特,哪怕敞着怀、衣带松垮坠下,一看就是随手套了外衣下楼,仍然像某种特定的穿搭。他垂头给烟点火,看火星闪烁燎起,就收了打火机,两指夹着烟尾移开,抬眸时刚巧吐出一口混着冬日白雾的烟气。他隔着烟雾、不看叶青,只是看你。而后朦胧烟煴散去,便倏地望向了地面。叶青盯着他看了几秒,拥在你腰间的指尖不知何时游移,在你后腰最敏感的位置轻轻揉了一下。你跟他胡搞着做了不知多少回,连远超常人的玩法都玩过不少次,两个人对对方的身体早就了如指掌。他技术原本就好,和你身体的契合度又高到离谱,你们在性方面情投意合、都深深着迷于另一方的肉体。因此,只是一个算不上性暗示的动作,就让你的双腿一下发软了。两个男人都知道你一瞬红透的双颊意味着什么。“好久不见。真巧呀,室友。”叶青友善地对他微笑,“黎潮应该对你说过吧?我是她的男朋友——不过你大概也知道,我姓叶。”季晓明显不想跟他说话。“找我有事?”“只是打个招呼。”叶青说,“毕竟您和我的女朋友很熟,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是不是?”你疑心他话里有话。这么一说,季晓那个朋友跟叶青关系很差,哪怕你跟季晓没有奸情,再绕一圈看,他俩还是有仇的。这样一想…是叫席重亭吗?他和叶青有什么仇?你对叶青几乎没有实际意义的了解。一方面,了解他就代表会有感情,而和他培养感情很危险,放任自己对这种一看就是渣男、擅长玩弄感情的富二代动心,无论怎么想都是自我虐待。另一方面,则是他家庭的问题。你不确定那些豪门秘辛是不是你该知道的,不问恐怕还要安全些。季晓也听出他话里的火药味了。他先看了你一眼,眼神很复杂,混着暗淡的失落。刚刚被挑起的热度像被这一眼浇凉了,你不自觉咬住嘴唇,垂下眼睛。“我知道了。”烟尾在他指尖灼烧,季晓后退一步,让开一条路,“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发现你比想象中更不舒服。你没办法处理这种事。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你已经快到家了,现在他应该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必须赶紧说清楚。你做不到若无其事地出轨,这太奇怪、太诡异了,这就是错误的,哪怕你不喜欢他也不该欺骗他,所以——钥匙插入锁孔,扭转。叶青先你一步迈进房门,他替你关了门。“我们分——”想说的话在说出口的瞬间被堵住。叶青几乎是突然地把你按在门上,右手臂横压在你的脖颈,左手则一下扣住你的脸,拇指粗鲁滑入半张的唇齿,倏忽压住了你的舌头。你快喘不过气了,窒息感,眼前充血。朦胧中他的阴影笼罩下来,狭长眼眸专注地垂下。你看不见了,生理泪水从眼泪溢出,滑下一道清晰的泪痕。“嘘。”他柔声说,“要想好了再说话。”你用力抓他的手臂,不知道他在犯什么病,手指深深嵌入他的皮肤,隔着一层外衣仍然抓出了血痕。但叶青无动于衷,手臂仍然用让你窒息的力道横压在脖颈,直到你疼得不住哽咽,不自觉死死咬住他的手指,满嘴都充斥血的浓腥,不可能说出刚刚那半句话,才收回满是鲜血的小臂,修长指尖甩去几滴混着唾液的水红液体。薄荷的味道被鲜血锈蚀的气息污染了。你猛地推开他,冲到沙发前的茶几,胡乱抽出几张纸剧烈咳嗽,眼泪和唾液一起流,狼狈不堪地一边咳一边喘气,许久才从窒息中恢复,浑身都在发抖,残留泪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