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心跳快了许多。
等沈经年裹着浴袍出来,她也愣住了。
他穿的不是浴袍,而是用了她浴室里的浴巾,围在腰间,水滴顺着硬挺有型的身体往下滑。
偏偏他没事人一样,擦着头发。
沈经年说:“李叔好像忘了带我的浴袍。”
关青禾抿唇——管家是不是故意的。
她垂下眼睫,从他身旁进了浴室,路过那一瞬间,扑面而来的热度与水汽,还有男性的荷尔蒙。
关青禾对着镜子看自己,整张脸都是红的。
关青禾今晚要洗很久,沈经年有预料,不在意,指尖在屏幕上滑过,回复容羡的消息。
容羡:【怎么我今天去你家,你不在?应酬去了?】
沈经年回他:【搬家了。】
容羡:【宁城还有比静园更好的地方?你新发掘的?】
沈经年眉梢一挑:【当然有。】
他手指动了动:【沈太太家。】
容羡:【?】
沈经年又回:【我是有家室的人,晚上是私人时间,容总有空也少发消息。】
容羡:【。】
此时此刻,一个句号比问号更能表达自己的心情。
揶揄完容羡,沈经年适闲地打量着关青禾的卧室,看见了梳妆台边的木架子上摆放的木盒,都是沈家的礼。
当然,也有他沈经年的礼。
浴室门忽然被打开,他侧过脸,门口明亮的灯光下。关青禾穿着件睡裙,锁骨隐隐若现。
乌黑的长发被松开,垂在身前与背后,衬得身形更加单薄,但却有料。
之前穿旗袍时大约是穿了偏小的内衣,刻意遮掩,现如今在宽松的睡裙里,变得明显了许多。
关青禾拢着头发从他身旁过去,一下一下地梳着自己的头发。
沈经年说:“我来吧。”
关青禾从镜子里抬眸看身后的男人,想了想,还是把木梳放在他手心里。
沈经年掬起她浓密的秀发,木梳从上穿过,动作轻缓:“关老师的发质真好。”
关青禾柔声:“还好吧。”
沈经年忽然问:“你喜欢中式婚礼还是西式的?”
话题转太快,关青禾还没反应过来:“啊?”
沈经年弯下腰,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向镜子里明眸善睐的面容,嗅到她身上的淡香,令人沉沦。
他忽然开口,嗓音低沉。
“阿婆说喜婆婆也是这样梳头的,还有一首什么俗语。”
呼吸的温热气息洒在关青禾的耳后,蔓延至脖颈身处,令她有些难以承受,她微微动了下。
关青禾回他:“有的,是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沈经年笑了笑:“好像是这个。”
关青禾说:“不是好像,就是。”
沈经年将木梳放下,手指捋起她的青丝,漫不经心地动作着,随后搭在她的肩上,说:“转过来。”
关青禾面向他,他站着,她坐着,要仰起脸才能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