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有男生低呼,“她是谁?长得好像一个明星!”
“八班池夏,没听见报幕吗?”
“池夏?这名字好耳熟,貌似经常听人提。”
这时多功能厅后门出现几个少年。
几个眼尖的女生注意到动静,频频回头,不时低头私语。
“裴炽怎么来了?”
“不知道,蒋莘莘也参加比赛了吗?”
“是啊,她艺考生嘛。”
有人举起手机偷偷拍了张照,其他女生边笑她,边又和她一起将照片放大欣赏。
唐明远还在拍身上的灰,门卫大叔死活不让进,他们刚刚只好翻墙进来的。
几个人直接走到最后一排。
宋启拍了下坐在最外边男生的肩膀,吊儿郎当说:“兄弟,坐进去点呗。”
男生手里游戏还没关,眼睛却在看舞台,冷不防被这么一拍他吓了一跳。
刚要发作,然而对上一道冰刀似的视线。
裴炽没什么情绪地看着男生,脸上冷冰冰的,语气生硬:“让让啊。”
男生下意识把骂人的话咽回去,不动声色给他们让出几个位置。
舞台上灯光暗下来,观众席也难得配合得保持安静。
裴炽坐下来,懒散靠着椅背,瞭眼看向舞台上的少女。
她坐上高脚凳,大提琴架在腿上,一束白色灯光将她笼罩,那套墨绿色晚礼服裙摆刚好曳地,聚光灯下有璀璨绚烂的美。
片刻后,少女缓缓拉动琴弦,优美舒缓的曲调随着她的动作在大厅里响起。
“兄弟,她弹的什么?”宋启问一旁的男生。
“《the swan》。”
裴炽不耐烦:“说人话。”拽什么英文。
男生虽然无语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小声给他解释:“《天鹅》,是法国作曲家圣桑所作的管弦乐组曲《动物园狂欢节》中流传最广的一首乐曲。”
什么鬼几把玩意儿?
宋启砸砸舌,转过去看裴炽:“炽哥,你听得懂不?”
裴炽没接话,视线投向舞台,黑眸里辨不出情绪。
舞台四周的一切都隐在暗色里,只有光圈里少女的身影。她稍侧着脑袋,大提琴把手抵上肩窝,有抹浅淡的羸弱感。
随着拉弓动作,她纤细手臂摆动,音符起伏间长发从肩头滑落。少女低眸凝神的样子,和湖面上高贵圣洁的白天鹅没什么两样。
台下所有人都注视着她,此刻她就像从画里走出的神明,天生光芒万丈。
活在黑暗里久了,最见不得这种祥和宁静的美好。裴炽呼吸粗重了些,心脏被什么东西胡乱撞着,中邪一样。
身体某处有奇怪的反应,他捞过刚买的的冰镇矿泉水,猛地灌了几口,漆黑的眼睫垂下来,低声骂:“我、操。”
唐明远问:“炽哥怎么了?”
“热的吧。”宋启答。
表演结束,台上幕布落下来,多功能厅响起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比赛没了什么看点,后排男生们继续开黑。宋启百无聊赖塞着耳机,点开一个视频:“炽哥看不?松岛枫老师的。”
结果一转头连他炽哥影子也没见着,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多功能厅。
另一个男生顺移过来:“我看我看!”
趁着等比赛结果的时间,池夏去卫生间换回校服,出来时就撞见靠着廊道栏杆抽烟的裴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