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松了口气,手心里都已经开始冒汗了。
裴炽目光放到候车厅外,唇角若有似无翘了下。
刚刚真就是没忍住才看她的。
他也知道旁边坐着的肯定是她母亲,而她们这种好学生最怕被家长发现和男人过多接触了。
裴炽从江城市坐车来乌里镇的第一天,因为晕车就在镇上汽车站旁边找了家旅馆。
刚刚从她家回来后在旅馆冲了个澡,出门就看到少女背着包出现在汽车站的售票厅。
他立马退了房跟着买了张返程票。
裴炽站在候车厅外抽烟,随性不羁的样子男人味十足,喉结轮廓明显,性感得不行,期间有好几个女孩子过来找他要联系方式,他冷淡地笑:“滚远点,老子有喜欢的人。”
女孩子们觉得莫名其妙,有喜欢的人怎么啦,又不是有女朋友,语气好像很骄傲一样,真奇怪。
检票员拿大喇叭站那喊:“十一点半去江城的!开始检票了!”
抱小孩的、拎着老式蛇皮袋的男男女女纷纷涌上前。
这年镇里大巴车没有实行一票一座位制,买了票能上车但不一定有好位置,许多人在大巴车门边挤来挤去都抢着要先上。
裴炽手抄进口袋里站在最后,他在看被挤到一边的少女。
薄荷糖被他嚼得嘎吱响。
他动了动脚换个位置站到了她旁边,有人挤过来,少年语气森冷地说:“再挤老子一下试试。”
那人瞟一眼,这小伙子眼神不善,看着就不像好人,哪敢再挤他,拼命往另一边挤去了。
宋梅也看了眼身边的男孩子,摇摇头微笑,这孩子年纪不大脾气倒挺大啊。
觉察到宋梅的目光,裴炽面色僵硬一瞬。
池夏看到他表情,忍不住弯弯唇,这坏蛋居然也会知道尴尬呀。
裴炽视线不经意般从她脸上扫过,池夏马上抿紧唇,漂亮的眼睛却仍旧弯弯的,看着就是在憋笑。他快速看眼宋梅,趁她没注意时动了动唇,无声地对池夏说:“不许笑。”
她笑得更厉害了,小肩膀都跟着一颤一颤的,可爱死了,裴炽也不自觉跟着弯了唇,笑得怎么那么甜啊她。
因为上车晚,他们只能坐在最后一排,池夏和裴炽分别在最后一排两端靠窗的位置。
宋梅因为身体本身就不舒服,再加上昨晚一晚没睡,没多久就靠着座椅椅背睡过去了。
裴炽身边坐了个老大爷,大爷嘴闲不住,从上车到现在一直找他说话。
“小伙子家是江城的吧?看着还怪有钱的,怎么来我们乌里镇啦?”
裴炽则抿唇懒得搭理他。
“是不是讨的老婆是咱这的?”大爷后面紧跟一句。
嘴里薄荷糖瞬间就被咬得稀碎,裴炽弯唇笑了,操,他倒是也想啊。
前排的大婶觉得后座的少年长得真俊啊,频频回头看,闻言和老大爷搭话:“胡说,这小伙子才多大,怎么就讨老婆了。”
老大爷笑眯眯的:“这么大怎么了,我这么大的时候都有孩子哩。”他扯过头去看坐在另一边车窗旁的姑娘,拍拍裴炽肩膀,“我看那小姑娘和你就挺般配。”
车里的人一看还真是,少年少女都长得好看,多般配啊,于是大家全笑了,司机开玩笑说让老大爷去做媒得了。
老大爷开着玩笑,拍拍自己椅子问池夏:“小姑娘要不要坐这?”
裴炽扯过头看池夏。
她一张小脸通红,连忙摆手说不用,然后迅速去看窗外,暖阳透过车窗,她耳尖都是粉粉的。
少女害羞死了,他却亢奋得连晕车都忘了。
雪天路不好走,平常四个小时左右的车程要走五六个小时。
中途一群人在服务区休息一会吃个午饭,毕竟下午很晚才能到江城呢。
池夏让妈妈在车上多休息会,自己下车去买饭。
她刚下车就看到不远处的裴炽,他从奶茶店买了杯奶茶,趁着没人递给她。
池夏不接,她没要过别人的东西。
他气笑了:“怕什么,又没有毒。”把奶茶直接塞她手里,不喝,捂手用也行。
池夏淡抿会唇,犹豫片刻还是没还回去,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递上前,轻声说:“你感冒了,等会吃完饭喝一袋这个,病才会好。”
她都听出来了,他嗓子是哑的,感冒无疑了,毕竟在窗外待了一晚上呢,铁打的身体都扛不住。
裴炽没想到她会给他感冒药,一时没反应过来。毕竟他生病的时候其实很少吃药,基本都靠身体硬抗。
一是他觉得自己是男人,身体没那么娇贵,二是他生病的时候,通常没人会注意到,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没有去在意,更没人像她这样提醒他,生病了要吃药才会好。
裴炽黑眸后知后觉亮起来:“你特地拿给我的?”
小姑娘摇头,否认得很快:“不是。”
裴炽不信,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