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梅掩面擦了下泪,拍拍她的背温声说:“没事啊夏夏,警察及时赶到了,所以什么也没发生呢。”
没有吗?
少女原本黯淡的眸子一点点亮起来。
宋梅指着一旁的男人,眼睛弯起来:“夏夏,知道这是谁吗?”
男人面容不似从前,可气质与多年前一样,他温和摸她的头。
池夏怎么会不知道呢,她那么敬佩的人。
“爸”
池昌盛笑了,还和多年前一样温和。
她的爸爸一直没变,真好呀。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状态不好,后面会恢复到十一点后日更的
裴炽是被警察强制送去医院的。
当时, 少年死死抱着怀里的姑娘就是不肯松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蛮力,警察去掰扯他的手却根本掰不开。
裴炽动了动唇, 喉咙嘶哑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其实想说让他们别动他,他不放心把夏夏交给任何人。
可是他中了枪,一直在流血, 衣服快被血浸润了个透,这样下去身体铁定撑不住啊。
警察也动容了,明白小伙子担心什么。
他叹口气说:“她父母在赶来的路上,放心吧好吗?我们是警察, 她不会再有危险了。”
夜晚的风柔柔吹在身上。
温度明明不低, 裴炽却觉得很冷, 像跌进冰窖一样全身都冷,他能感觉到身体每个毛孔都在往外渗汗。
警察见他纹丝不动, 也不再劝了,他直接朝另外几个同事招手:“这个小伙子中了枪,需要马上送医院。”
漆黑夜空渐渐飘下雨滴。
警笛声长鸣, 地面很快被雨打湿,红蓝爆闪灯的光倒映在地面浅洼里。
周围很吵, 嗡嗡的。
他听到许多人在说话, 有两道声音顺着耳蜗进来。
“那俩人手里还有不少毒品, 还有几根针, 注意着点别被扎了。”
“知道。”
少年终于意识到身体奇怪的反应是什么了, 黑漆漆的眼睛震颤。
有人从他怀里拽出少女。
他顿了顿,松开了微微发抖的手。
当晚外婆是连夜从京城赶过来的。
手术室亮着红灯, 门外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焦急等待着, 脸上热泪纵横。
她已经失去了女儿, 再难以承受失去这个外孙了。
过了很久,裴振宁和顾燕斓才出现在医院。
裴振宁接到消息说裴炽身上中了枪,正在医院抢救。男人眼底闪过一丝焦灼,然而脸色却沉沉:“他自己作的孽自己承受,老子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不管了。”
这小子到底混成什么样了?
能惹上玩枪的人,他觉得这个儿子已经无可救药。
然而过了许久才又接到消息,说裴炽是被两个毒贩子拿枪射中,他这才急急忙忙赶过来。
裴家和杜家已经和仇人没什么两样。
坐在轮椅上默默流泪的老人见到裴振宁,再怎么知书达理的她,也忍不住指着裴振宁大骂:“畜生!畜生!!你还来干什么?!”
她的阿炽在手术室都待了这么久了,毕竟是亲生的,怎么能做到如此冷眼旁观啊。
裴振宁闭着嘴不说话,脸色不好看。
他早受够了杜家这副panpan颐指气使的姿态。
身旁顾燕斓穿戴整齐,笑容温和对老人说:“振宁和我刚才有点事”
“出去,给我出去!”老人用力拍着轮椅,气得发抖。
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这个女人对她的阿炽根本没有心。
老人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短短简单两句话,她就知道,阿炽之前过得到底是什么生活了。
没有了娘,爹又不疼她可怜的阿炽啊,不知道背地被人使了多少绊子,受过多少委屈
老人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裴振宁和顾燕斓最终还是离开医院了。
一个是看不惯杜家,另一个则巴不得赶紧走。
-
因为失血过多,裴炽在icu住了一天一夜后,才转到普通病房。
外婆就一直陪着他,老人眼睛都哭肿了。
她远在国外的儿子,杜琬的哥哥杜志霖特地回了国赶来江城一趟。
这个时候正是梅雨季。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空气里湿气很重。
少年穿着病服,脸色苍白嘴唇抿得很紧,漆黑的眼睛垂下,让人看不出一点情绪。
杜志霖说:“考虑好了吗阿炽?国外有最好的戒毒所”
在说到戒毒两个字,他别开眼,眼睛都湿润了。
过了很久才哽咽着继续说,“戒掉的可能性更大而且你摄入量不多,去国外很容易戒掉的。”
外婆都哭成泪人了。
她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