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动和裴炽换个座位了。
飞机上很安静,池夏压低声音:“你淋雨啦?”他身上湿透了,黑发上全是雨水。
裴炽盯着她:“嗯。”
池夏抿了会唇,她知道他今天要打比赛的,没想过他要赶过来送她,而且还特意买张机票登机。
刚刚那么大雨呢,她心里酸酸的,憋住泪问他:“今天排位赛怎么样?”
“第二名。”
池夏知道他在国际上那么有名,似乎没输过什么比赛,得第二名肯定很难受吧。
她像哄小孩一样:“没关系的,第一第二无所谓,安全就好。别难过好吗?”
裴炽忍不住笑了:“好,不难过。”
他心底一片柔软,得第一是为了你,得第二还是因为你啊宝贝。
刚刚比赛光顾着想快点赶来见她,弯道压弯都他妈差点没起来,解说员都无语了。
作者有话说:
池夏盯着他唇角的笑弧看, 他看上去好像确实没有太在意比赛成绩,她松了口气。
转而注意到他湿透的衣服,心底的酸涩实在憋不住了。
他身上还穿着黑白相间的机车服呢, 一定是比赛完直接就骑着机车赶过来机场的。
她眸子水润润的,抿抿唇说:“你不知道打车吗?”打车就不会淋雨了啊。
裴炽看到她眼里的水光也难受,俯身过去亲了亲她眼睛:“好, 下次一定打车嗯?”
这话完全是说来哄她,他嫌打车慢,要是赶不上她的飞机得后悔死。
他亲她眼睛的时候,好多人往这边看, 他们都在偷偷笑。
池夏红着脸, 这次没有推开他。
她轻缓眨了眨眼, 从包里拿出纸巾,凑过去擦他脸上身上的雨水。
虽然是夏天, 这么淋雨肯定容易感冒的。
裴炽喉结滑了下,眸光透过黑睫看进她眼睛。
他的宝贝好温柔好温柔,他觉得过去二十多年吃的所有苦, 都是为了攒够运气追到她。
乘客陆续都已登机,空姐准备关机舱门了。
池夏赶紧问:“你不下去吗?”她以为他只是买张飞机票上来看看她呢。
“把你送到香港再回来, 不放心你一个人坐飞机。”他笑了。
池夏心里很暖, 嘴上却说:“我又不是小孩子啦, 坐飞机还要人陪吗?而且飞机很安全的, 出事概率只有百万分之一。”
裴炽抬手去捏她可爱的唇角:“就是个小孩子, 亲个嘴摸两下就脸红。”
还能把他心给萌化。
男人说话很直接,池夏气死了, 好怕被旁边的人听到这些羞耻的话啊。
她气得伸手去掐他手臂:“你不许讲话了。”
裴炽一躲不躲, 他不停地笑。
视线落在那只素白小手上, 觉得自己多少有点病,被她掐都能爽死。
见掐他也没用,池夏不理他了。
雨后天晴,窗外夕阳格外美好。
她别过脸去看窗外,一个侧颜就能让他心动不已。
裴炽抓过她的手放唇边亲了好几下,小姑娘手白白软软的,还很香。
她哪儿都让他稀罕。
就算只有百万分之一的危险,他也不敢让她一个人经历,所以那六年里,每次她坐飞机往返京城和江城,他总会悄悄跟着。
裴炽在香港多留了两天,他实在舍不得离开。
彼时维多利亚港湾的风温柔地吹进城市里,空气里有湿咸的味道。
他牵着她的小手走在香港拥挤的街道上,幸福得要命。
灯火阑珊里,小姑娘眼角有狡黠的笑:“裴炽,我和你讲个鬼故事好吗?”
裴炽盯着她唇角的弧度,心都快软没了:“好,你说。”
她小脸表情认真,开始说她的鬼故事了。
“传言某所学校新来了一个年轻的男老师,因为相貌俊秀,受到很多女学生的追捧。可是凡是追过他的女生无不意外身亡,那阵子学院里人心惶惶,温和可亲的詹老师甚至还被警察叫去问话。可最终还是没有结果,这件事情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小姑娘嗓音温软,停下脚步抬眸,目光盈盈看他。
裴炽点点头,配合她:“嗯,然后呢?”
她故意压低声音:“深夜,这位詹老师站在镜子前,指尖轻轻触摸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亲爱的,怎么能有人比我更爱你呢?”
裴炽垂眸抿住唇,眼神晦暗不明。
他看着好像都呆住了。
池夏捧着脸笑起来:“吓到你啦?”原来这么胆小的吗?好好笑啊哈哈。
裴炽喉结动了下。
他听个屁的鬼故事,注意力全都在她一举一动上了,然而听到了她最后那句话。
操,她好甜,就连讲个鬼故事也那么甜。
他弯腰摁住她的肩膀,和她对视,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