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秋月宫内奴仆骚乱,惊慌失措地朝着游镜寝殿禀报。
相善与霓罗闻声飞到阁楼顶上,正看见奴仆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颤声对游镜说:“大人,西崖内的臭皮囊少了一个。”
“什么?”游镜勃然横眉,怒意凝在眼中。
倾芳从殿中神态镇定地走出来,问:“少了哪个?何时被偷的?”
“是一只黑狼的臭皮囊,刚不见的。”
倾芳神色从容,“立刻封锁秋月宫,务必找到贼人。”
相善暗暗冷笑,这不是偷到祖宗头上了吗?
悄悄退走,转道回寝殿去,霓罗疑问:“臭皮囊是什么东西?”
相善步伐轻缓,悠悠道:“就是妖的皮,妖死后血肉都会迎风而散,但皮囊会留下来,而游镜手中收藏了许多貌美的皮囊,人一旦披上七日就会被皮囊吸尽精血,然后与之融为一体,成为一只妖。”
霓罗听出他言在此而意在彼,“你怀疑是周零序所吻为?”
“是与不是,很快就能见分晓。”
人味在妖界是遮不住的。
秋月宫草木皆兵,现如今又已经封门,就算他是大罗神仙也插翅难逃。
一夜之间,秋月宫冒出来许多妖兵巡逻。
一身盔甲叮铃咣当地响,比皇城卫兵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不像是捉贼,更像是防止有人出去。
狐王成亲七日后便要在宫中摆宴,将进门的新夫人介绍给大家。
宴会当晚,月下铮铮琴声伴着歌舞,相善与霓罗也受邀其中。
游镜身着红衣端坐上位,旁边坐着他的正宫夫人,另外十几位小夫人坐在左手边,个个如花似玉,比皇宫佳丽还要多姿娇艳。
游镜举杯,“二位来了两日,尚未尝过秋月宫的美食,今日我们就举杯共饮。”
瑶池御酒,口感香醇,绵柔不涩,相善自然不会放过。
举杯一饮而尽,然后便挥着扇子观赏歌舞,惬意之至。
一支歌舞毕,不戴面具的倾芳身着拖地华服款款而来。
铅面惨白,两腮点红,花瓣唇樱桃一点,夸张的坠马髻戴着点翠,美丽中带着诡异。
“拜见大人,拜见夫人。”
酒过三盏,相善喝完了御酒。
拿起起沉甸甸的五行扇,指尖一顶,扇骨打开时发出银器的摩擦声。
倾芳余光暗暗看去,眼中闪过狡黠之味。
游镜拍了拍旁边女人的手背,看似叮嘱,更像是警告。
“今后倾芳便是我的第十九位夫人,望你们日后要和睦相处。”
“大人,放心吧。”
倾芳被游镜叫到上座陪着,霎时间扎堆而坐的小夫人们脸色立即阴沉。
忽然一位彩衣小夫人站起,“大人,歌舞属实无趣,不如妾身舞剑助兴如何?”
“那太好了。”
相善沉浸在美酒中,扭脸看到霓罗倒是看的一脸认真。
忽然,剑光映在脸上,剑刃直冲着他来,相善开扇一挡,“铮”地,将女子弹回去。
吃亏后,女子又卷土重来,霓罗窥见游镜一脸专注。
才明白这是有意试探相善虚实。
相善像斗蛐蛐似的动动手指,便让女子无力招架,宛若挑梁小丑般踉跄。
倾芳见人法力深不可测,正要伸手喊停,外面妖兵忽然押来一个人。
舞剑的小夫人识趣退下,妖兵将遍体鳞伤的周零序压在地上,脸都压得变形。
“大人,就是他偷走了臭皮囊。”
游镜耷眼一看,不屑哼道:“他一个人类进不了西崖,必然是有同伙的。”
落声,众妖纷纷看向霓罗和相善,目光如刀,像是要将他们剥皮刮骨。
倾芳狡黠一笑,“不知道昨日二位去了何处?为何一直不在寝殿中?”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费周章搞这多事,无非就是想得到五行扇。
相善啧啧摇头,淡定地嘬了一口酒,“果然,龙生龙凤生凤,明的不行,就想强取豪夺,那你倒是说说,我要臭皮囊做什么?”
游镜语噎,一时无话。
倾芳悠悠站起,声色温和地说:“公子不要误会,只是怀疑罢了,等找到臭皮囊自然会还二位清白,不过现在,还请您委屈一下。”
“来人,将三个人都带下去,压在后山牢房。”
牢房周遭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壁,不知何处来的水,哒哒往下滴渗,空气潮湿阴寒。
相善靠在霓罗身边,阴阳怪气地说:“现在你满意了?当初在客栈你若不多管闲事,让该死的死,该灭的灭,不知道少了多少事端。”
霓罗充耳不闻,望着对面头颅低垂的周零序,“龙女呢?”
周零序抬头,鼻青脸肿的俊脸狼狈不堪。
“应该还在秋月宫。”
原来,他们比霓罗要早到秋月宫,一直都躲在暗处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