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似乎愈来愈热爱工作,或是说把自己埋在工作里,冽对此无可奈何,夜里也很少被拥抱,奉更常去找那位混魔,但冽从来没看过奉出来是开心的。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会使自己心情不好,为什么还要把人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除了囚禁、偶尔的虐待还有不知道称不称得上洩慾的性爱。
冽不懂,为什么人要这么复杂。
冽也说不清对男子是什么感觉,早在他一开始和奉相识起,奉的身边就有着许许多多的人,现在只是有一个宵,奉也还会疼爱他,冽便不打算再为此苦恼。
奉要冽照顾宵的生活,基本上就是拿食物过来还有清理身体,但冽白日除了梓丁宫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便会陪在宵身边好打发时间。
冽和宵的相处不能说很愉快,两人总是话中带刺,但奇怪的是仍旧可以相处整天。
「为什么你总是待在这里?他要你这么做的?」宵披着一条毯子坐在调教室的墙边。
因为长时间被血咒控制身体是会全身残废的,对施术者的负担也不小,所以奉也解开施在宵身上的血咒,改成脚镣系着长长的鍊子却永远少那么一段可以搆到掛在门上的脚镣钥匙。脚镣可以锁住他的魔力,宵因此束手无策,调教用的器具也是全部被锁在柜子中,要拿来做些手脚也没办法。
冽坐在宵的身边,双手环膝,趴在膝上侧头看着宵:「没有,因为我没事做。」
「……待在这也不会有事做。」宵靠着墙,坐姿有些豪迈又因为全身上下仅披着一条毯子,私处都看得一清二楚,但宵没在意过这种事。
冽在心中嘀咕着聊天就是可以做的事情了,只是他没说出来。
「为什么他们不来救你?」冽突然问出心中一直存在的疑问。宵身为直瑶族的十亲王,被魔皇掳走杳无音讯,再怎么样都不会无动于衷吧,冽却从来没听过直瑶族有什么打算。
「如果你说的是我的族人,很抱歉,他们几乎都希望我消失。」宵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闭上眼:「我会被派上战场,并非我的能力,仅仅是因为我的那些兄长都不想看见我。」
冽略为气愤地说道:「胡说,你杀了不少魔族人!」
宵嗤笑了声,睁开灰濛的蓝眼戏謔地望着冽:「不然要我等着被你们擒住或杀掉?我又不是傻子,想杀我的人可不少,魔族的将领……我的兄长。」
「为什么?」冽眨着褐色眼睛,微微抬起头,他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是兄弟会互相残杀。
「你也知道我杀了你们不少族人,猜不出来为什么?」宵耸耸肩,没有明确回答。
冽想着男人的身份、能力等等,没多久便懂了,宵太过危险,也太过招摇。宵拥有强大的魔力,不只在直瑶族有名,连在魔族中也是名闻遐邇,如果宵愿意他可以用魔法逼他的兄长交出王位,但是宵没兴趣,他不理政务不管两族纷争,他像是不在意任何事。
「你要是嘴巴不这么讨人厌,肯定没人讨厌你。」
「原来你对我还说得上喜欢啊?」
冽皱着脸,像是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事,说道:「我只喜欢主子一人,少不要脸了。」
宵对冽的话没表示什么,靠在冽的身上:「我想睡一下,地上硬得要死,都睡不好。」
冽僵硬着身子,他有时候甚至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脑筋有毛病,他是被主子囚禁的又不是度假,最重要的是旁边有一张床。
「……旁边有床。」
「不了。」宵呢喃了声。他不睡床,睡在地板上才符合他战俘的身分。
宵稍微挪动身子,顺着鑽进冽的怀中,冽一个受惊吓便把腿放下,宵顺理成章地枕着冽的大腿侧躺着。
冽试着挣脱却无法成功,他拿宵没辙,便由着宵。冽暗自决定下次帮宵清理一定讨回来。
也许就如宵所说的睡不好,很快就睡下发出平稳的呼吸,冽将宵的手也放进毯子里。事实上地上铺着天鹅绒地毯,说地板硬也还行,但相比床的舒适程度实在差远了。
冽原本以为可以和宵聊天聊一个下午,但人都睡着了他也不能怎样。他不忍心吵醒宵,他有种感觉,宵这次也许是被囚禁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冽瞧着宵睡得舒服,没多久也跟着睡着了。
当奉打开门走进调教室时就看见两人相依偎睡着的样子,奉怔怔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和谐地扎眼,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奉不知道自己为何愤怒,是他要冽来照顾宵,是他折磨着宵同时也折磨着冽,他怎么有那自信两人不会好上?他怎么有。
奉不知道那股情绪是不是忌妒,如果是,那他又是在忌妒谁?他恨宵也没有特别喜欢冽,但是他觉得心脏疼得厉害。
当奉回过神时,他已经捉着宵的手腕将宵扯起,也不知道宵在什么时候睁开眼并瞇眼看着他,被捉着的手微微颤抖着,许是被他弄疼了。
奉冷冷地说道:「了不起,勾搭上我的奴隶?」
冽也因为过大的动静醒过来,瞧见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