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念就知道他小气

系馆为了开放做过特别的装饰，杰出校友的挂画和简介幻灯片前已经聚了一簇学生在驻足欣赏。

宋齐风领着略显雀跃的陈念念有说有笑地走在前面，江衍手上搭着自己半湿的风衣，步履轻缓地跟在他们后面，出众的气质引起了不少女生注目。

从光学实验室出来，陈念念在洗手间边上停下了步子，江衍揽着她的腰轻声问她：怎么了？

好滑。

雨水淋湿了她的鞋子，5厘米的鞋底接触面上太滑，陈念念的足尖都快踩到地上了，一字带勒着光洁的足背。

陈念念别扭地跺了跺脚，朝江衍不高兴地撅了噘嘴。

江衍喉结动了动，拇指按按她的嘴唇，嗯地应了一声，蹲身半跪在她面前。

陈念念扶着他的肩膀，他把她的脚托在手上，按了按足弓，给她用湿巾擦干净白润的脚趾，沾了污水的红色指甲，接着擦硬底的鞋里，再帮她穿好、换另一只脚。

江衍在洗手间前这样屈膝弯腰地服侍着小女友，自然引起路过人的围观，他任凭被拍毫无怨言，倒是陈念念不悦地微仰着冷傲的眸光，把那些相机摄像头给赶开了。

京大的学生八卦心和学霸指数相关性呈现某种高度相关的关系，回头又把她挂在论坛说她轻薄男神，真是正话反话都给他们说遍了。

江衍丢了脏掉的湿巾洗手，洗手间的射灯从江衍头顶照下来，他侧颜弧线优越，透着漫不经心的贵气。

陈念念别起垂落的发丝，浓郁的红唇轻抿，镜中二人如出一辙的高贵冷艳。

只是脸和性格完全形成反差的少女明显不作好，在旁边拉扯英俊男生收进裤腰的衬衫。

江衍的衣服本就被她刚刚扶手时弄皱了，现在越发失了廓形。

陈念念盯着他问：我找了宋学长，你是不是怪我。

不是怪你，只是念念你想来明明可以同我说。江衍听得那声学长刺耳，眸光微微颤了下。

他对她素来没脾气，哪里敢诉诸怪罪这么重的词。

烘干手，没忍住把陈念念往怀里搂了下，语气稍显低沉：同样是国家重点，你都没有要参观过我的小组实验室。你也没有主动来京大找过我，一次都没有。

还有他最在意的，念念到现在也没跟他吐露过她当年为什么临时决意改志愿，给他们的恋情制造这么大的阻隔。

江衍气压明显很低，薄唇不笑时隐约锋利。

陈念念就知道他小气，嘴唇虽然微嘟着，语气却没多少哄的意思：我也不是主动找他的。你知道我对你们专业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宋学长和我同专业，找他当然比你方便。

不管他是什么反应，抵着他肋骨往后退开，陈念念先一步走出洗手间。

宋齐风见她一个人先出来，眸光一亮，同她并排走到一起：

那边是声学试验室，时间不早了，看完我们就去食堂就近吃个简餐吧。

陈念念心情不佳，但仍扬唇答应：好。

宋齐风试探地问：阿衍他应该没意见？

陈念念还真花了一秒回想自己以前恶作剧添到江衍碗里的黑暗料理，想着他当时的反应，心情稍舒：他不挑的，无所谓。

宋齐风点头：那就好，我还担心他会介意我们走得太近

江衍闭目缓了缓，转出洗手间，就看见陈念念光裸的胳膊蹭着宋齐风的西装外套。

阴暗的云层压顶在心头，前面两人间的缝隙越来越小，江衍的瞳色染上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