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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 / 3)

的手掌里捏了捏,便见那方才还妙语连珠的姑娘红了双颊,一面有些匆忙地四处望,一面想将手抽走:“……三叔误会了,我是说招儿。”

他抓得更紧,施施然地在她身侧的石凳上坐下,看着她,语气闲适而随意地像是再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确实,我想你了,想同你一道看除夕的烟火。”

晏安宁神情一怔,被这人突如其来的情话闹得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耳垂隐在夜色里彻底红透了。

明明说身边从没什么红粉知己,怎么他这一句句的,倒像极了风流浪子?

她在暗暗腹诽,但看着顾文堂那张极度正经的容颜,一时竟又升起她不该在心里这样诋毁这样的人的想法。

心乱如麻。

招儿还是头一回亲眼瞧见姑娘和三老爷有这般亲近的举止,她被吓得脸色一白,但很快秉持着姑娘做的决定一定是对的的原则,离得远了些,头恨不得低得扎进雪地里去。

晏安宁也很快镇定下来,抬眼看他,面上微微有些嗔怪:“三叔不是说疲乏了,又为何出来了?”

明知故问。

他定定地看着她,轻笑了一声:“故而不是来寻你了么?”

姑娘对这句话似乎迟钝一些,犹豫了一下,起身立在他身侧,纤长的手指抚向他的额边,乖巧道:“那我帮三叔按一按,应该会舒服些……”

话音未落,趁她起身的当间,那人本来纹丝不动的右手忽地有了动作,扣着她的腰肢将她按进了怀里,懵懵然抬眸看他的一瞬,他眸光里含满笑意,低头啄了啄她水嫩殷红的唇。

“不用这么麻烦,这样就好了。”

晏安宁大窘。

若说方才牵她的手只是让她有些心慌,那这个轻飘飘的吻就让她立时像个受惊的刺猬一般弹了起来,紧张地四顾,生怕下一瞬就被人抓到了太夫人面前。

卿云小院离顾文堂的住处近,但离太夫人的寿禧堂更近,他怎么敢这般大胆?

她抿着唇,不想再搭理这人了,便要回院子里去。

顾文堂依旧霸道,一只手将她拉回来,另一只手牢牢扣着她的腰按着,使得美人被迫整个人都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见怀里的姑娘有要发怒的趋势,他不再逗她,温声问:“喜欢看烟火?”

晏安宁正在蓄力的怒气被他打了个茬,悄无声息地熄了下去,抬眸看他,点了点头:“嗯,小时候也没怎么放过,长大了,瞧着就觉得好看。”

“亲自放就算了,伤着了可划不来。”他眸光里带着温柔的沉静,道:“不过到了子时,宫里会放更盛大的烟火。”

闻言,她扁了扁嘴,没说话。

“怎么?”

“宫里放烟火的地方,咱们府里瞧不见什么,便是站在四宜楼上头,也只能看见一点点。”姑娘低着头,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顾文堂了然。

他倒没怎么注意过烟火燃放的情形,毕竟也是多少年没怎么仔细看过了。不过是回来时听同僚说了一嘴,方才瞧见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天上,才提了这么一句。

倒忘了,宫里一向在万春亭放烟火,顾家的地界虽然离禁宫不算远,但和万春亭却不是一个方向的。京城内城里头,最高的楼都在禁宫里头,不是同一方向,又被周边的景儿挡了些,可不就看不到了?

可话已出口,哪里又舍得让这小姑娘失望?他垂眸思索了片刻,道:“那随我出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

晏安宁目露好奇。

……

年节热闹,府里几乎到处都是守岁的下人,但跟着顾文堂,竟真悄无声息地从西边的角门出了府。

马车缓缓驶动,在皇城根下停了。

晏安宁瞪圆了眼睛,生怕这人是要带她进宫,好在最后绕过了宫门,沿着长长的甬道走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在一扇朱红大门前停下——瞧着与宫门有几分相似,但规格上亦能看出明显的差别。

守门的兵丁很是意外这个时候竟还会有人来,正要出言呵斥,瞧见徐启,脸色便微微一变:“……里头的人是,顾首辅么?”

徐启颔首:“……相爷有公文忘了拿,不愿假手于人,故而亲来一趟。”

马车的车帘由始至终没有掀起过,但兵丁丝毫不敢诘问,仔细瞧了徐启手中的牌子,确认无误后便放行了,口中还道:“……今儿是除夕,首辅大人竟然还这般为国事cao劳,实在是我等之楷模……”

车厢里的晏安宁总算隐约猜到了此处是什么地界,闻言差点笑出了声,得了那人眸光微睐的一眼,这才坐直了身子,忍住笑意。

已是临近子时。

晏安宁随着他的脚步拾级而上,来到了这处地界最高的一座阁楼上。

阑干旁的软塌上设着一个棋盘,平日里或许有不少高官在这里对弈,倒颇得风雅乐趣。

落在晏安宁眼里,却叫她想起方才顾文堂当着太夫人面奚落她不会下棋,气鼓鼓地又瞪了他一眼,作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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