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他们俩都对阿原太不瞭解了,即便是自认对动物很有一套的郑向悠也猜错了阿原的想法。
每当郑向悠回到那片草原,都会见到红色火球朝自己衝过来,那颗火球正是阿原。
「真抱歉啊,当时说你忘恩负义。」他边顺着阿原的毛,边赔不是。
当他把这件事报告给周芷远时,她装作没兴趣的样子,桌子下的脚却蹬来蹬去,手指也一直敲着桌面,动摇表露无遗。
看她拉不下脸来,郑向悠试着主动邀她一起去看阿原,却得到她嘴硬的回答:「不去,才不去!就说我讨厌那隻狐狸了嘛!干嘛去看他?」还把头撇向另一边,摀住耳朵,象徵自己的决心。
过了一会儿,她又突然大动作地从椅子上起来,匆忙的找来纸笔,把写得满满的信纸递给郑向悠。
「但是我有些话要跟那个讨厌鬼说,你就照着这上面写的,把我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牠!」
如此孩子气的举动,让郑向悠在心里偷偷发笑,仔细看她写了什么,无非是些示威的话,和阿原还待在这时,她经常抱怨的内容差不了多少。
「你不亲自告诉牠吗?气势怎么能输人!」
「我才不要为了那傢伙跑那么远。」周芷远嘟起嘴巴,把信塞到郑向悠怀里。「好好跟牠说!」
之后的发展,让郑向悠有些哭笑不得。
他在去草原的时候,总觉得背后有股气息,还有点熟悉。虽然每次回头都没见到人影,但他马上就知道是谁了。
他没戳破,对方也一反平常的急躁,藏得很好。或许是自尊心使然,让她的跟踪力也跟着向上跳了好几级吧!
如果现在转身去把她揪出来,觉得没面子的她大概会大闹一番,虽然有点想恶作剧,但他最后还是打消念头。
反正马脚总会露出来的。
正如他所预料,一抵达草原,跟踪者的行踪马上暴露。
喜欢往郑向悠身上蹭的阿原,今天一反常态,竟直接越过他,朝后方奔去。
「呀!你这个讨厌鬼,干嘛突然衝过来?」
被逮住的周芷远一脸不知所措,慌了手脚,郑向悠马上爆笑出来,等笑够了才出手解救。
「你不是说不来吗?怎么又出现了?」
「啊、这个嘛……」周芷远还没想好说词,表情窘迫。「因为我想传的那些话还是要有气势,意思才会对嘛!向悠你一定会搞不清楚要用什么口气才对,所以我只好亲自出马。嗯,就是这样。」
讲完后,连她自己都觉得心虚,不敢正眼看眼前的一人一狐。她从眼皮的缝隙看出去,看见郑向悠一脸戏謔,不禁脸上一热,恨不得眼前有个地洞能让她鑽进去。
「那你现在说啊!再不说,等一下阿原就跑了。」
「我现在要说了啊!」
估计是郑向悠的起鬨起了效果,不服输的周芷远深吸了一口气,用夸张的语气加油添醋的对阿原抱怨了一番,看起来十分用力,有种「绝不能在气势上输了」的拚劲,对手的阿原却一副「和我无关」的样子,没听完就跑回郑向悠那里讨摸。
这让周芷远更显尷尬,她一脸气恼,却无计可施,最后只好妥协的过去和他们一起坐,脸颊却还是气鼓鼓的,不知道在生谁的闷气。
郑向悠一开始还顾着她的面子忍笑,之后再也忍不住,变成豪放的大笑,周芷远羞红了脸,对着郑向悠的背一阵猛捶,让他边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边向她道歉。
拉不下脸的周芷远自然是不领情,听着郑向悠依然没有停止的笑声,更让她恼羞成怒,想着一辈子都不要原谅他了。
这一笑,周芷远和他赌气了数日,情况终于在一星期后好转。
因为她找到新的乐子,而这份心情,只能和郑向悠分享。
张雷哥哥这几天都心不在焉,老是在恍神,而让他如此分神的,似乎就是他时常无意识用画笔勾勒出的女子。
他们两个都认出来了,那是他们共同认识的人,是妍依姊姊。
「向悠你说,张雷哥哥是不是喜欢妍依姊姊?不然他干嘛一直画妍依姊姊的肖像,还发呆傻笑!」在周芷远强行开始的临时会议中,她首当其衝,报告自己的发现。
比她还敏锐的郑向悠自然也看出来了。「应该是吧,张雷哥哥真是藏不住,太明显了。」
推理得到共识,周芷远的眼睛闪着期待的光芒。「凭张雷哥哥那种温吞的作法,是追不到妍依姊姊的啦!是时候轮到我们登场了!」
她说到做到,翌日就想拉着郑向悠到崔妍依那「探探敌情」,不过深知周芷远衝动的个性可能会坏事,郑向悠把她拦了下来,说服她先拟定作战计画,行动起来才会更有效率。
待他们去找崔妍依时,已经有了周全的准备。
「……这个狐狸的毛发和地上的细草,真的画得很精緻,这个城里绝对没有画得比我们老师更好的人了!而且他人很好,不说别人坏话,问他问题也不嫌烦,和他的笔触一样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