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后来,拼图的片数从五百二十片下调到三百片,再下调到一百零八片,红白两队依然没能完成,只能说节目组太狠,无论几片的拼图,全是彩虹渐层图,拼了一上午,我眼睛都花了,手也是麻的。
最后由关主查验两队的完成度,红队十八片,白队十一片,红队胜利。
胜利方可享用高级神户牛料理,而输的那一方得饿着肚子在旁边乾看。
这一餐,白队看的痛苦,红队也没好到哪,一个个顶着热辣辣的下巴痛并快乐的吃着——后面又降了两次难度,其他四个人也都轮流上阵受罚,根本没人能逃过一劫,只有先后差别而已。
所有人都说夏与是最大的赢家,不用拼拼图受折腾,也不用被处罚,最后还可以和赢家坐在一起享受胜利的果实。
对此,他只淡淡笑了笑,我就忍不住翘起屁股了。
我扬起脸特别得意:「我a哥吃幸运长大的。」
他微赧地摸摸鼻子。
我一边欣赏他害羞的小动作:「我哥今天的可爱也正常营业了。」
吃下一口牛肉:「比今天的哥哥更可爱的只有明天的哥哥了。」
喝了口水:「除了窒息我没有什么要表演的了。」
沾一下沾酱:「看我跪的标准吗?可以拿这一届追星模范奖吗?」
拿起湿纸巾:「我哥即使到了无人岛也会成为椰子树的爱豆。」
准备擦嘴巴时,华安摔筷子了:「这位姐姐,我求你做个人吧。」
我顿了一下,默默地擦了擦嘴,郑重地看着夏与:「哥哥这么可爱,我人都做不了了。」
夏与抬手盖住眼睛,无声地笑了好久。
至于其他人说了些什么,都不重要了。
用餐完回到房间后,肖愉音还是有点接受无能的样子。
她绕着我上下打量了好几圈:「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你把我那文静有气质的小伙伴藏哪去了?」
我拍额:「你快醒醒。」
肖愉音:「你一定是假的,白白,去抓把米过来给我。」
白蕾:「黑狗血需要吗?」
肖愉音:「要,这妖孽功力高深,咱们还是准备齐全些。」
我没忍住,一掌拍过去:「滚!」
她飞快地闪过攻击,又看了我两眼,才笑嘻嘻地拉着白蕾缩到床上玩手机。
累了一个早上,我也躺回床上,拿着手机编辑「与里陪伴你」晚上贴文要用的照片。
今天的照片是akl在打进准决赛时,接受採访的画面,那时他们刚获得晋级资格,主播问他们什么感觉,夏与只是笑,眼睛亮闪闪的,就像里面有星星一样,不说话都能让人感觉他发自内心的喜悦。
他很少笑得这么明媚。
我为自己可以感受出他笑容里的温度,分辨他笑容的真偽感到幸福,我想,我可能已经学会不用眼睛了……吧?
不知不觉地,我在夏与的笑容中缓缓睡去。
可是这一觉并不安稳,恍恍惚惚间,我又回到那个充满黑暗的恶梦里,身体被久违的忧伤与压抑佔据,沉重得快要让我不能呼吸。
眼前的画面转的飞快,一下是夏与跳楼自杀身亡的报导,一下是男神生活观察日记时的各种乌烟瘴气,一下是爸妈最后的模样,还有肖靖安扭曲的面孔、那叠债务证明、肖愉音盛气凌人的目光、日復一日身在没有光亮的绝望……它们不断错乱交杂。
我费尽力气,终于挣脱恶梦的束缚,睁开眼睛。
我彷彿快要溺毙的人好不容易浮出水面,不由得张大嘴巴,深深地、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
太可怕了……那种黑暗我一点也不想再经歷一次。
不想再待在床上,我有点像逃命般离开床铺,才发现房间里只剩自己一个人。
我喝了口水,在房间里走了几圈,还是坐立难安,忍不住打电话给萧董。
我:「萧董,平台架设的进度如何了?」
萧董:「已经进入测试阶段啦,你们这档节目拍完,正好可以跟电视台同步直播,做为打响平台的第一枪。」
让首播的电视节目同步直播,萧董的超前意识不免让我感到意外。
我也不免疑惑:「电视台那边ok吗?」
「签约时就谈好的,没什么问题。」
我:「肖总那边……」
萧董哈哈一笑:「暂时没什么动静。小萧董就好好跟偶像一起玩吧,别操心这边的事了。噢对了,听说你现在每天都跟一个叫阿咩的选手晨跑?十月多的清晨已经有些凉意,你自己要多注意。」
阿咩……我忍笑应下萧董的各种吩咐,又间话家常了下才掛上电话。
看了下时间,下午两点半,左右没什么事,也不想再躺回床上,便拿着水杯,趿着凉鞋,悠悠地晃到休憩厅,打算拼拼节目组留下的几副彩虹渐层图。
跃跃欲试地踏进休憩厅,想不到夏与已经坐在里面拼拼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