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在黄昏中,这次她没有以往的寂寥孤单,多了绘出未来蓝图的开阔抱负。
琴宿在蓬莱仙岛度过冬季,隔年四月搭船离开,陈以洁依依不捨的送走夫子,问道:"阿宿哥哥,以后我去中原能找的到你吗?"
琴宿站在船头,在心口拍两下,对她淡淡一笑:"不管哥哥在不在,以洁都要朝着心中的理想迈进,即使孤身一人,也不要放弃。"
即使孤身一人,也不要放弃。
陈以洁真的谨记于心,母亲劳累不堪,又长期遭受殴打,心力憔悴在一个夜晚跳河溺毙,在父亲把两个妹妹卖给别人换两坛酒回家依旧吼吼叫叫,陈以洁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举起锄头狠狠将这个毫无作为的男人打昏在地,收拾家当仓皇逃离,独自踏上修仙之路。
她拜入蓬莱仙门,隔几个月还是跟姐姐陈婉洁鱼雁来往,姐姐在信中总是说自己在一家客栈跑堂,那边一切安好,希望自己好好念书,照顾好母亲妹妹,陈以洁不想让远方的姊姊还要多一份心思担心家里,也没说母亲妹妹没了,自己打了父亲逃了。
陈以洁在蓬莱仙门待到十五岁就出海要来找姊姊,也想看看姐姐信中提到的姊夫水云宗洪安平,她满心期待想着姐姐肯定会大吃一惊,要给她一个惊喜。
循着信上地址一路要往江南走,路上波折,她听到不少旅人进入古刑林一去不復返,出来就两眼发直口吐白沫举直怪异,有时候还会自己挖坑跳进去,在把水泥倒在自己身上想要封住自己,少年人第一次出师门不免跃跃欲试,她便想着顺路去除阴鬼,却发现冯门叛徒宋权在里面指挥阴鬼抓人,把人头切下来掛在树上,无头尸体埋在树根下,那片人头林就是支持此地阴气的源头。
宋权像是山大王一样翘腿剔牙两腿大张坐在石梯上,欣赏自己的阴鬼手下将受害者头拔下来,往树上掛,那颐指气使的模样神憎鬼厌。
陈以洁一路被追着跑,又摆脱不了,困在此地,摸清楚此地的型态,于是宋权要命阴鬼杀闯入者,陈以洁就带着闯入者引路让他们逃离,陈以洁一进来就中了宋权布置的锁灵夹,自己总是被困在出口附近转不出去。
如此一来,宋权也知道陈以洁在跟自己对着干,恼怒异常一看到她就派鬼追杀,陈以洁小时候在酒醉父亲的殴打下成长,很会夹缝中求生存,就算无力还手都会观察哪里可以躲,两人一追一躲,僵持不下。
直到琴宿一行人闯进来。
卢蔚然将七星剑锋举在陈以洁面颊上比划,质疑道:"你说了半天,一个重点都没有,我看你的鼻子是不想要了!"
陈以洁吓的面色惨白,琴宿打着:"卢掌门且慢!以洁句句属实,绝非偽造!"
长风拉拉绳子道:"不然拍醒宋权对质一下就行了!"
卢蔚然严肃道:"你知道我想要问什么吗?"
陈以洁咬牙道:"我说了我跟宋权不是一路!我被阿宿哥哥追击也未曾坑害他,你就是不相信我,总不会也不相信阿宿哥哥吧?!"
卢蔚然正色道:"谁跟你说这个?我在意的是,琴宿跟你,到底有没有婚约?"
"……"
钟离道漫不经心道:"这的确让人好奇。"
郎英杰道:"我不好奇,我师父到底在哪?会在树底下面吗?"
说着就高效率的动手要刨地,这里一挖下去都有可能会铲到具无头尸体,琴宿连忙阻止他。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嘘!安静,听到了吗?"
远处响起地面被物体磨擦的嗤嗤嗤嗤嗤声-
"那个,阿宿哥能先帮我把锁灵夹打开吗?谢谢!谢谢!"
"阿宿!"
"长风别吵!那是什么?好像有很多庞大、难以计量的东西朝我们靠近!"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嗯哼。"
"钟离道你做什么?啊哈!我知道了!是你搞的鬼对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个天杀的……阿宿闪开……嘶!靠!"
卢蔚然七星剑剑尖指在前方最靠近自己的方位,左手提起陈以洁后领,琴宿已把陈以洁脚上锁灵夹扯断,引来长风一阵不满,郎英杰九鹏剑灰蓝剑气划出一个巨大的圈子将眾人护在里面,钟离道在那一声"嗯哼"的轻笑后就不解释,琴宿举起掌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长风脚下踩着的宋权发出一声怪笑,长风弯腰探掌将他拉起来喝道:"你这浑蛋居然装晕!说,到底怎么回事?那是什么声音?那是什么东西?"
树林中黑影晃动,像是人影又像是趴在地面的动物,眾人皆是面对外方,屏气凝神,卢蔚然目不斜视道:"宋权,这些不是阴鬼吧?你做了什么?"
琴宿感觉地面微微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