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有点过于暧昧了。
心一乱,脸也跟着红艳如火。她嘴唇蠕动想说什么,终究只字未语,只是慌慌张张松开了两只纤细的胳膊,准备从男人怀里出去。
不料距离拉开不足五公分,腰上力道收紧,竟又将她硬生生给勾搂回去。
“……”许芳菲始料不及,惊愕地眨了眨眼。
就这么再次撞进他胸膛。
郑西野神色冷静,手上却用力抱紧怀里的姑娘。
对方太过高大,身高体型差距带来先天劣势,许芳菲挣脱不开,视线抬高,注意到郑西野棱角分明的下颔轻抵在她头顶。左右腰身都被他大掌箍住,头顶天空也被遮盖,他将她禁锢,四面八方,无处可逃。
黑暗本就让人害怕,更何况,还是这样的境况。
许芳菲心慌意乱,试着出声,唤道:“郑西野……”
连名带姓。这是她第一次直接喊他的全名。
郑西野目光极深,只当没有听见。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松开双臂,解除对她的桎梏。
男人放开了女孩,黑眸安静地注视着她。
这个拥抱由她开始,由他结束,始于纯粹的寻求安慰,终于灵魂与欲念的交战杀伐。这样的瘾,这样的渴,这样的妄念,这样的肖想,郑西野讳莫如深,不可告人。
有时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思考。
这种时候遇见她,他分不清,究竟是老天给予的恩赐,还是惩罚。
又是一阵夜风幽幽吹过。
许芳菲耷拉着脑袋,脸蛋仍旧红红的,不敢看他,迟疑地低声道:“不好意思,刚才突然……抱你。”
郑西野回答:“没事。”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我爸的声音了。”她揉了揉睫毛上残留的泪珠,破涕浅笑,故作松快:“突然听见,还真有点不习惯。”
郑西野眼角弯了弯,似乎染上笑色,“听那段录音,感觉叔叔性格还挺幽默。”
“对呀。我妈以前总开玩笑,说我爸最讨人喜欢的就是那张嘴,抹了蜜,能说会道。”许芳菲笑着耸耸肩,“可惜我性格像我妈妈,没遗传到我爸的三寸不烂之舌。”
郑西野视线在她脸上流连,忽道:“叔叔应该是个大帅哥。”
许芳菲望向他,不解:“为什么这样说?”
“都说女孩儿长相随爸爸。”郑西野又喝了口奶茶,勾唇瞧着她,调子散漫,“你这么漂亮,你爸肯定也帅。”
许芳菲被夸得微窘,支吾应道:“我爸是还挺帅的。”
话音落地,周围忽然又是一静。
郑西野垂了头没有搭腔,只是伸手拨弄录音机,把那卷空白磁带取了出来,随手递给她。
许芳菲眼神颤动一瞬,好一会儿才徐徐伸出双手,接过磁带。抱怀里,紧紧贴住心口。
当初许父去世,乔慧兰悲痛欲绝,硬撑着孱弱身体料理后事。等宾客走完,许父也入土为安,乔慧兰的精神便彻底坍塌。
乔慧兰和许父相识于微时,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她无法承受丈夫去世这个打击,在床上以泪洗面躺了三个月,然后便将许父的所有遗物都规整进那个旧书柜,封存起来,不看不碰,借此逃避现实。
因此,许父留下的这卷录音带,一直无人发现。
鼻头又是一阵涩意涌上,许芳菲轻声说:“谢谢你帮我找到这卷磁带。阿野,你真的帮了我很多。”
萍水相逢,既非故友又非旧交,他对她们一家的帮助实在太多。
郑西野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杯,静两秒,见她情绪低落哀伤,便话锋陡转,没头没尾问了句:“今天那束花,为什么骗你妈妈。”
许芳菲滞了下,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她唰的抬头瞧他。
浓夜侵扰,郑西野风流的眉眼愈显深寒料峭,但他唇线放松,人也一如既往的散漫流气,不像是心情不佳。
“不然,难道直接说,是你送我的吗。”许芳菲隐隐有几分心虚,说话也磕巴起来,音量越发低:“男孩子无缘无故送女孩子花,会引起误会。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误会?”男人重复,带三分玩味。
许芳菲没来得及说话。
“你就没想过,万一不是误会呢?”他盯着她,说。
话音落地,许芳菲怔怔望着郑西野,彻底傻了。
不是误会……
那是什么意思?
忐忑不安惶惑窘迫,在一秒的光景内同时袭来。许芳菲掌心开始出汗,脸也开始掀起红潮,直直红到耳朵根去。
就在她完全懵神,不知道怎么搭这句腔时,郑西野忽又低嗤一声,很轻很轻地笑了。
他歪了歪头,举起手里的保温杯,隔空做了个和她碰杯的动作,换混蛋到极点:“跟你开个玩笑,小朋友,别这么紧张。”
许芳菲:“……”
许芳菲鼓起腮帮,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