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茶盏,满含怨气瞪了皇帝后背一眼,随后慢悠悠道:“既然陛下不想看这个惊喜,那我便只能将柔安公主灭口了。”
忽听柔安公主几个字,皇帝登时来了精神,连忙坐起身瞪她:“你说什么?你把她怎么了?”
“你敢动她试试?信不信朕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慧念冷笑一声:“陛下当真情圣,就连苏嫣的女儿,你都如珍如宝般去呵护,只是不知这柔安公主,会不会像苏嫣那样恨您?”
皇帝睡意全无,铱誮怒着脸下榻,一步步直逼慧念面前,掐着她的脖子警告:“你若再敢提苏嫣,朕会让你死的很难看,说到做到!”
慧念没料到皇帝会气成这样,因呼吸不顺,脸颊涨得通红:“陛下……放手……”
皇帝又加重手中的力道,在她只剩一口气时,愤怒甩她落地。
慧念瘫坐在地上咳嗽几声,过了许久才喘过气来,“陛下,枉陛下自诩深情,可陛下竟能连苏嫣的女儿都不放过,你说若是苏嫣泉下有知,知道自己的女儿怀有陛下的孩子,她会有多恨陛下?”
闻言,皇帝浑身僵硬地转身,瞳孔里蕴满了震惊,好半晌,才颤声问:“怀了身孕?”
慧念看着他震惊的面色,也面露不解。
皇帝全然失了态,上前蹲下来牢牢按住慧念的双肩,面露惊色:“你再说一遍,她怀了身孕?”
慧念忍住肩膀的痛意,咬着牙道:“没错,我也会点医术,方才摸了她的脉象无意诊出来的,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快三个月了!”
简直连禽兽都不如,那小姑娘比他儿子年龄还小,竟然能下得了手?
闻言皇帝仓皇不已,连连后退几步,整个人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惊了好半天才怒吼一声:“柔安人呢?你快带朕去见她!”
慧念撇了撇嘴,“陛下急什么?”
皇帝见她还不紧不慢的样子,顿时怒火中烧,一把提起她的衣襟,一巴掌甩了去,“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真认为朕是好性子?”
慧念忽然吃了一巴掌,耳廓嗡嗡作响,唇角都溢出了血,她呸了一声吐出血水,才踉踉跄跄站起身。
她背对皇帝站着整理衣襟,眼底狠戾掠过,阴沉沉地问:“在陛下眼中,是不是你的女人里除了苏嫣,我们什么都不是?”
皇帝讽刺地笑了几声,“朕是天子,从来只有朕决定把谁当人的份,其他女人在朕眼中不过是闲暇时的消遣,倘若当初不是想借用你来试探嫣儿心中是否有朕,又岂会让你一个秃驴爬上朕的龙床?”
说罢,他用力一推,“废话少说,快带朕去看柔安公主!”
慧念忍着脸上的痛意,不情不愿打开了护国寺最静谧的厢房门。
冷寂的月色从门缝照映,皇帝阔步踏入,一眼便看到躺在榻上睡得毫无生气的少女。
见此场景,他怒转过身指责,“你把她怎么了?为何还晕了?”
慧念进屋后关紧了房门,也不搭理皇帝的怒火,径直走到紫檀桌旁落座,“陛下莫急,不过是中了点迷药罢了,晚点便会醒来。”
“你没事迷晕她做什么?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朕的女儿做这种事了?”
慧念用力放下手中的茶盏,冷目扫来:“陛下优柔寡断,迟迟下不了决心,我这是为陛下分忧,又做错了什么?”
皇帝微怔,脸色顿时百般变化,过了许久,咬着牙说:“朕在信中跟你说了,朕做不出来这样狠心的事,让你莫要打她的注意了!”
慧念冷笑几声:“陛下倘若没有起这个心思,这次为何偏偏要带苏嫣的女儿来护国寺?什么上香祈福,冠冕堂皇!”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自欺欺人,他那样心狠又肮脏的人,若非因为起了这心思,何必要将人大老远带过来?
皇帝被戳穿了心中的恶意,沉着脸来回踱步,心里纠结万分。
苏颜对他笑,埋在他怀里撒娇,最后又愤恨瞪他,再也没有对他露出过一次笑容的画面频繁在他脑海里穿梭。
他想将有那样笑容的苏嫣永远留在他身旁。
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时。
他忽然顿住,转过身,紧绷着脸看慧念:“你当初提的事,当真?”
皇帝竟真的下定了决心。
慧念心里一时分不清什么情绪,是该羡慕苏嫣能得帝王如此深沉唯一的爱意,还是该可怜她就连死了也逃脱不了皇帝的占有欲。
无法,她还是回了一句:“当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苏嫣永远留在陛下身边。陛下这十几年来,心结实在太深了,如今苏嫣已去,我能为陛下做的便只有这个办法了。”
皇帝得到满意的回答,紧绷的面色渐渐放松,唇角扬起诡异的笑容,转而视线落在睡榻上的姜沐璃身上许久,许久。
他紧紧按住自己的手指,幽深的目光停在那张与苏嫣极其相像的脸庞上。
过了许久,天色微亮,慧念便听到屋内响起皇帝沉稳的嗓音。
“那便,选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