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安胎药煎好了没有。”
雅彤退出殿后,姜沐璃便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拿起今晚绣的水粉色小肚兜看了看。
她是第一次做母亲,也不知道这个尺寸适不适合,但孩子的兜儿实在可爱得紧,逐渐,她眼底浮起柔和。
指尖轻抚上面的纹路,她呢喃自语:“孩子,即使你是意外来到了这个世界,阿娘也会欢迎你的到来……先前阿娘有点接受不了你,你不要怪阿娘好吗?阿娘只是被吓到了,但自从知道有了你的存在,阿娘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你是与阿娘血脉相连的骨肉……阿娘必会倾尽所有来保护你。”
她低低的呢喃,姣好的面容浮起笑意。
正在这时,却蓦然在清净的殿内响起了一道沧桑的嗓音:“娘娘当真觉得这孩子是意外来的吗?”
闻声,姜沐璃抬眸看过去,便见何嬷嬷正沉着脸走到她面前。
自昨日搬到宝华殿后,何嬷嬷也主动向谢缚辞请求亲自来伺候姜沐璃。
谢缚辞心知何嬷嬷经验老道,有一手独到的伺候孕妇的法子,若有她负责照料怀有身孕的姜沐璃,他更是十分放心,便允了下来。
“何嬷嬷这是何意?”
何嬷嬷停至姜沐璃跟前,眼神落在那件小孩的水粉肚兜上,冷声道:“娘娘,你难道愿意一直活在欺骗当中吗?”
姜沐璃蹙眉:“我不懂,你若有话便直说。”
何嬷嬷沉吟,道:“那老奴便直言了,娘娘想必还不知,娘娘先前喝的避子汤,早就被陛下换成了养身汤。”
她话音一落,姜沐璃脸色大变:“这怎么可能?”
“老奴亲耳听见陛下跟吴毓密谋的,还能有假?娘娘觉得老奴有那个胆子瞎诌吗?”
不,不可能!谢缚辞曾经说过,他不会让她怀了他的子嗣,他又怎么会做这种事?
何嬷嬷看姜沐璃面容呆滞,柳眉紧紧拧成一条,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又道:“娘娘若是不信,夜里陛下来了,便自己问他即可。”
许久。
姜沐璃才平息了心中的惊意,哑着声问:“既然嬷嬷是陛下的心腹,为何要把这件事告诉我?”
闻言,何嬷嬷衰老的面容浮起怨念,片刻后,哽咽道:“老奴只是实在忍受不了,陛下竟然能让仇人之女怀了他的孩子。”
“先皇后是老奴一手奶大的孩子,老奴将先皇后当做亲生女儿,因为那个女人的存在,导致先皇后被先帝冷待,过的那般凄惨,最后又葬身火海。你知道吗,自打老奴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后,是日日夜夜都睡不着觉。”
“老奴实在不懂,陛下他怎能如此糊涂?”
何嬷嬷眼眶含泪,愤恨不已。
姜沐璃红唇嗫嚅,正欲说话,便听何嬷嬷身后响起冷沉的嗓音:“何嬷嬷,你莫要仗着于朕的母后有恩,就敢私下搬弄是非!”
作者有话说:
狗子被背刺了,活该
崩溃
谢缚辞沉着步伐走近。
姜沐璃的视线顺着声音看过去, 冷冷地问他:“所以,何嬷嬷所说的,究竟是不是事实?”
谢缚辞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阴冷的视线看向浑身僵硬的何嬷嬷, “来人——”
跟着新帝一道来宝华殿的吴毓闻声入殿:“陛下有何吩咐。”
“给朕把她拖下去!”
何嬷嬷连忙跪地, 身躯微微颤抖:“陛下, 老奴……求陛下看在老奴伺候先皇后一场的份上,给老奴留个全尸。”
谢缚辞还未话说,姜沐璃便下了榻,一步步迈到他跟前, 冷着脸又一次问他:“何嬷嬷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谢缚辞这才将视线落在她冰冷的面容上。
她又尖声逼问:“谢瑾澜!!你回答我的问题!”
随着姜沐璃这声冷冽的质问。
刚进殿的雅彤和吴毓以及何嬷嬷皆脸色大变。
直呼天子的名讳, 她是不要命了吗?
可谢缚辞面色如常,倒没有觉得受到冒犯, 继而道:“何嬷嬷,朕念在你对朕母后如此尽忠的份上, 朕会派人送你回平洲颐养天年,但你此生再也不准出现在朕的眼前。”
何嬷嬷从准备将这件事告诉姜沐璃时,便已经做好被处死的准备,如今新帝却饶了她一命, 已是莫大的恩惠了。
吴毓看出殿内氛围已经到了一个顶点,即将爆发,连忙喊了几个小太监将何嬷嬷带下去, 接着又拉住面色担忧的雅彤一同退出了殿。
偌大的宝华殿, 顷刻间落针可闻。
谢缚辞拉着站在他面前的姜沐璃落座在软榻上,手臂勾着她的纤腰, 低声笑道:“谢瑾澜?唤的好, 比叫陛下让朕觉得舒服, 不过,朕还是更想听你唤朕瑾澜哥哥。”
姜沐璃语气不善:“陛下这是在将我当傻子耍不成?”
说罢,她伸出手指指向她的小腹怒视他,“这个孩子,他究竟是如何来的!”
谢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