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问起来,没法交代。”
吕仲明悻悻告退,窝了一肚子火,回去朝秦琼二人一说,罗士信马上起身,要提刀去将王志阳砍了。吕仲明登时大惊,忙好说歹说劝住。秦琼道:“不可冲动,一切听师父的安排!”
就在这时,张须陀来了,不问两名徒弟伤势,却直接找到吕仲明,秦琼与吕仲明交换了个眼色,吕仲明会意,跟着张须陀到院子里去。
二人隔着窗格,在房内听对话。
张须陀道:“你先前所言乃是良计,这样,安排稍加改动,陛下亲下御旨,不能再拖,今日必须动身前往剿匪。派人埋伏,是赶不上了。士信与叔宝不能出战,便由你带一队兵,赶往大海寺后设伏,以接应老夫。”
吕仲明道:“一定要今日开战么?”
张须陀点头,不语。
罗士信要出外请战,却被秦琼拉住,秦琼摇头,示意有话待会再说。
吕仲明道:“就算落败,也在所不惜?”
张须陀一笑,负手而立,答道:“老夫戎马倥偬三十余载,何曾打过必胜之仗?身为臣子,陛下让你战,你就只能出战,尽力一战,死而无憾。”
吕仲明只得点头,以自己所知,这一仗绝对是输多赢少……但既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只得跟着张须陀出战了。只希望落败,张须陀不要丢了性命,这样也好给秦琼他们一个交代。
当天午后,张须陀便点兵,整兵出发,吕仲明回房去找二人,却发现两人都不在了。
吕仲明只得留下一张纸条,告诉秦琼不必担心,自己定会想方设法,护得张须陀周全。
及至行军离开荥阳,一路上吕仲明都未与张须陀交谈一言半语,到分兵之时,张须陀便朝吕仲明道:“若无追兵前来,不可贸然出战,一定要沉得住气。”
吕仲明点头,带领士兵们到河畔树林去埋伏,是时只见远处山峦笼罩于暮色之中,对面就是瓦岗军的大营,灯火明亮,足有数万,而己方除张须陀的三千主力后,唯有吕仲明带领的一千人。
还有一千,则留守荥阳城中,防止李密瞒天过海,暗度陈仓。
“吕将军!”部下道:“就在此处设伏?”
吕仲明点头道:“扯绊马索,再将马嘴封住,不可发出半点声音。弓箭手都到树上去。”
吕仲明在最高的一棵树上,紧张地看着远处,张须陀的队伍已开始从浅滩上渡河。随着一声隐隐约约的“杀——”的喊声,双方开始正是交锋。
无数带火箭矢映亮了天空,张须陀袭营成功了!一瞬间对方大乱,军营中冲出大批瓦岗军兵士,正式交锋。吕仲明捏着一把汗,紧张得无以复加,说实话,他并不清楚张须陀此战是胜是负,万一张须陀得胜,自己就白担心了。
双方一开始交战,登时杀得天昏地暗,时间渐渐过去,瓦岗军终于开始自相践踏,败逃了。紧接着,己方部队朝东边追去。
“这边……这边!”吕仲明焦急道。
然而两军越跑越远,张须陀竟是把吕仲明的伏兵忘在了脑后,吕仲明抓狂了,吼道:“怎么又不按说好的来啊!”
轰隆一声,雷光闪过,天上下起大雨,吕仲明在树上被淋得全身湿透,眼见官兵越跑越远,最后消失了。
吕仲明:“……”
部下道:“吕将军,怎么办?追?”
分兵前张须陀的嘱咐是不可擅离职守,然而两人都料错了一件事,瓦岗军逃跑的方向,竟是与他们设想的背道而驰。军令如山,理论上张须陀没有派人来传令,吕仲明就得一辈子在这棵树上呆着了。
“再等等罢。”吕仲明道:“等一刻钟,如果有人来传令,就全军追击。”
他说不准张须陀会不会再次把敌军带到树林这边来,然而父亲也说了,宁可一念进,不可一念停,什么都不做,留在这里反而是兵家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