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尉迟恭笑了起来,无奈摇头,自从那次后,太上老君就常会出现在雁门关下,尉迟恭问他究竟是做什么的,太上老君只是告诉他,自己刚从西边回来。
西边有什么?尉迟恭问他,太上老君却告诉他是一片风沙,风沙的尽头,还是风沙,尉迟恭问他是仙人么?仙人的生命是怎么样的?
太上老君的回答是,无有死,也就无有生,漫长的光阴之中,每个人都重复着一样的事,过着相同的日子,那是永恒,不是死去,也不是活着,就是简单的永恒。
直到他在梦中见到金鳌岛,见到吕布的那一天,吕布告诉他,永恒的光阴与他儿子之间,只能选其一。尉迟恭笑着与他碰杯,答道:
“没有关系,我只求这一辈子。”
“仲明若愿意留下陪你。”吕布自若道:“我不会像麒麟的家长一般,将他强留他在金鳌岛。”
“在人间的这段日子。”尉迟恭如是说:“我会好好照顾他。”
长安城内,兵马来来去去,预备物资调动,正月里人心惶惶,已无心庆祝,李世民更在准备出兵攻打洛阳,调集兵马,抓紧时间练兵。李靖率领的天策军参战,且程知节、徐世绩带队,由李世民统领,预备在二月初二发兵。
东宫西宫忙碌无比,城东大慈恩寺又建起法场,百姓议论纷纷,未料佛家竟然会在风口浪尖的此刻,亲自到长安来说法。
李建成亲自回报李渊,李渊考虑片刻,答应在论法之日御驾前往,然而吕仲明却知道,最麻烦的一刻还没有来。
军报送出去后,迟迟没有回来,李建成已有点坐不住了,问吕仲明:“快马加鞭,一天半可到风陵渡,怎么还没回来?”
吕仲明也不知道,坑爹吗这是,你问我,我问谁呢,现在前线失去了联系,皇宫内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想了想,答道:“可能是……率军追击?转移了阵线?”
李建成焦急地在殿内踱步,今天已是正月十三,预计晚上就该消息才对,吕仲明计划的也是这几天内发动总攻击,然而却迟迟得不到李元吉的回信。
“别担心。”吕仲明安慰道:“如果晚上再没有回应的话,我再……想想办法。”
“需要报信吗。”肩上的鳌祖说。
李建成:“……”
“不……不了。”吕仲明忙道。
当天入夜,信报还是没有回来,吕仲明坐在殿内,协助魏征批复李世民出征的后勤文书,李建成坐在殿上发呆。
吕仲明总觉得李建成似乎非常担心,然而仔细一想,却似乎也是正常的,毕竟李元吉出征,是李建成朝李渊进言的。这是一场东西宫之间,带着隐性的较量与对抗,还把李元吉卷了进去。
他们的战场在风陵渡,而李世民的战场在洛阳,双方虽然谁也没说,却心知肚明。
掌灯时分,信使没有来。
“可能要推到明日了。”魏征道。
“信已经送出去了,连个消息也没有,万一已经准备好了……”李建成不安道。
吕仲明沉吟不语,说:“我倒是怕出了什么问题。”
李建成与魏征登时就紧张起来,魏征蹙眉道:“我觉得不会,这次上阵的三位将军都是可靠的。”
吕仲明决定还是召唤尉迟恭了,他一手在身前虚虚抹过,千里之外,尉迟恭胸膛前的龙鳞亮起光芒。
光屏后一片混乱,正是入夜时分,李建成与魏征同时警觉。
吕仲明本来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能与尉迟恭联系,否则以后来往军报,以龙鳞呼唤就行了,势必都压在他们这一对的身上,不仅多生事端,且容易影响战局变化,现在当着他们的面施法是迫不得已。
尉迟恭似乎有点烦躁,问:“怎么了?”
“晚上还打么?”
尉迟恭道:“正想问你,元吉撤军了。”
“什么?!”魏征难以置信道。
尉迟恭看到吕仲明这边的李建成与魏征,无奈道:“元吉要求回守晋阳,不再在这里耗了,你们派了信使过来?多半已经追着元吉回晋阳了。”
李建成愤怒道:“简直就是愚蠢至极!他有什么理由要回去?!”
李建成动了真怒,道:“马上把元吉召回来!”
“别说废话了!今天晚上还打不打!”罗士信道:“你们说了算!”
“元吉怎么办?”秦琼也挤过来,蹙眉道:“现在已经离开快十里地了!”
吕仲明只觉头疼,征求地看着李建成,李建成真是被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搞得焦头烂额,说:“别管他了,尽快准备,我派人通知刘文静,把他调回来。”
“怎么准备?”罗士信又道:“都等结冰呢!”
吕仲明果断道:“全军马蹄包布,在岸边准备,秦大哥预备偷袭!”
当夜,吕仲明站在观星台上,衣袂随风飘动,闭上双眼。
观星台下士兵林立,无人敢上前,直到深夜时分,吕仲明方闭上双眼,手掐剑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