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仆从蔑视着他们,“跟我们走一趟吧。”
唐年唐季拿着锄头挡在前面,面上俱是坚定。
“怎么着?还想打我们呢?”两人见唐年唐季面容黝黑,身上的衣服又都是补丁,不禁面露讥笑。
啧啧,不过是有钱人家的仆从,架子就这么大,唐时心中冷笑,走上前,仰起肥嫩的小脸,“不如我跟你们走一趟吧,既然要赔,那没人去筹银子怎么行呢?我去了,也正好当个人质是不是?”
两人想想也是,这么多泥腿子都去了,弄脏了院子,说不准老爷会更加生气,便同意了。
“我也要去!”唐颂从他娘的怀里挣扎出来,“是我的错,我也去!”
唐时觉得他这个小侄子的品性还真是不一般,于是牵着他的小手,“好,我们一起去。”
“我也去!”唐风也站了出来,他是不放心唐时的人品,怕唐时为了赔钱把唐颂给卖了,他要去看着。
一下子出了三个男孩子,这筹码就更大了,两个仆从也不怕唐家人不认账了,“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石头!你不能去啊!”刘氏这才惊醒了,忙拽住唐时的胳臂。
“颂儿!”方氏也死命抱着唐颂不撒手。
高氏则拉着唐风默默流泪。
这一幕场景引得路人频频看过来,渐渐将他们包围。
人群中,赵续和赵缙自然也看到了,赵续不禁露出伤感的神情,“哥,要不要救他们?”
赵缙淡漠地摇了摇头。
“哥,你不是说,唐时要是没事的话,可以帮助我们么?现在他遇难了,我们难道不救他?”赵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眶变得红红的。
“阿续,你可不要小看他。”赵缙凝视着不远处那个白白胖胖的少年,看着他主动站了出来,想到他在公堂之上的镇定自若,唇边不禁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管刘氏等人如何不舍,可胳臂拧不过大腿,唐时三人还是跟着郑家的仆从走了,小胡子连忙捡起地上被踩得稀巴烂的茶花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唐时临走时还给了唐家人安抚的眼神,可刘氏不清楚唐时他们去了会发生什么,但光靠想象都觉得毛骨悚然,她猛地拉住唐庆,“老头子,我们该怎么办?”她甚至想过去把地卖了,但地是他们一家的命根子,要是没了地,他们是要等死么?可要是没钱,那个什么老爷会饶过他们么?
唐时带着唐颂、唐风来到一处高大的宅子面前,朱红色的大门上方是大气磅礴的“郑府”两个字,高墙大院,果然是富贵人家。
两个仆从和小胡子面带恭敬地进了府中,唐时三人就跟在他们身后。
唐颂和唐风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房子,小脸上俱是惊叹,还有些敬畏。唐时以前什么富丽堂皇的没见过?对于这些精致华丽的亭台楼阁反应平平。
“郑老爷!郑老爷啊!”小胡子还没到屋子,就嚎哭着冲进屋子,捧着手中的茶花,跪倒在地,涕泪横流。
郑老爷正在屋中焦急地等待,小胡子突然闯进来,吓了他一大跳,差点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咋咋呼呼干什么?”郑老爷头发半百,留着一把长髯,梳理得整整齐齐,瞪着地上的小胡子,问道,“我的十八学士呢?”
十八学士是他好不容易弄来的,可惜他自己还没养几日,花就出现了颓色,他赶忙托城里有名的花匠进行养护,等养好了再送回来。
小胡子将手中的花举过头顶,低垂着头,哭着道:“郑老爷,花,花在这……”
郑老爷看了花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珠子,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你,你好大的……”
“老爷,罪魁祸首带到!”两个仆从连忙将唐时三人推搡进去,“老爷,弄坏花的就是他们!”
“是啊!郑老爷,小的本来已经养好了,可在送来的途中,谁知道,谁知道被这个小兔崽子给撞倒了!花,花就成这样了,郑老爷,我可是真的冤枉啊!”小胡子立刻趁机指着唐颂,哭诉道。
郑老爷一口气还没缓过来,一旁的管家立刻给他顺气,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指着唐时三人,悲痛欲绝道:“你们,你们赔我的茶花啊!”
唐风和唐颂都被他吓得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唐时这时候上前一步,拱手道:“郑老爷,花并非我们弄坏的,而是他见养不活怕被您责骂这才拉我们当替罪羊。”他见郑老爷完全没有听进去,眯着眼笑道,“郑老爷,倘若我能够将这十八学士重新养活,您是否愿意付出相应的报酬?”
包括郑老爷在内的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唐时,花都成这样了还能养活?这孩子不会是脑袋有问题吧?
养花
唐时脑袋有问题么?当然没有!
他指了指小胡子手中的茶花,坚定道:“郑老爷,反正您的十八学士已经成了这副模样,那不妨让我一试?倘若成功了,对郑老爷来说也是喜事一桩,倘若没有成功,那郑老爷也不亏不是?”
那郑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