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笼罩整个城市,雨点密集的拍打在屋顶、草皮、柏油路上。
到处都湿漉漉的,一个小小的黑影窜过街道。那是一隻黑猫,牠浑身的毛都被打湿,一綹一綹黏在身上,看上去很是狼狈。
忽然,小黑猫的脚步顿了顿,停下了。他看向那道在雨中更显单薄的身影,微微眯起双眼,柠檬黄色的虹膜闪了闪,瞳孔变得细长。
半晌,小黑猫提步走向那个男人。
许霂尧一手拿着透明的塑胶伞,另一只手上提了一个塑胶袋,似乎是被袋子的重量拉得无力抬起,只能垂在腿侧。
小黑猫忽然停在跟前,在看见牠的那剎那,许霂尧僵在原地,握着伞柄的右手无意识地紧了紧。
小黑猫衝他再走近了一步。
许霂尧深吸一口气,绕开眼前这只黑猫,但才刚准备离开,脚踝便传来温热的触感。这促使他再度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眼脚边的黑猫,黑猫用萤黄的眼珠回望,许霂尧有一瞬的怔忡,别过目光。身边的雨仍旧下着,凉丝丝的,好像带走了所有太阳曾经在这片土地上留存的热量。
雨珠落在一片小水洼上,溅起的水恰好拍打在裸露的脚踝上,冰凉的触感激得他将脚往伞里收了收。他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垂头对小黑猫道:「跟上吧,小傢伙。」
许霂尧的声音很微弱,像是要被周围的雨声覆盖了那般,但小黑猫还是听懂了似的,当他再迈步时,迈开步伐跟在他身后。
这是一隻通人性的小黑猫,牠隐约察觉到男人对牠的排斥。一路上,牠并没有靠得很近,而是默默的在伞外。
许霂尧站在家门外,将透明塑胶伞立在门边,进了屋。
小黑猫跟着走进房内,可牠只是待在玄关的脚踏垫上,窝在自己方才弄湿的那块地上,像是害怕把屋内弄脏。
「进来吧,没关係的。」许霂尧见状,衝小黑猫道。
黑猫的耳朵动了动,明显听见了他说的话,却还是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许霂尧也没强迫牠,独自往客厅走去。桌上还放着使用过的马克杯,杯底残留的奶白色痕跡已经乾涸,牛奶发酵散出的气味略显刺鼻。
许霂尧拿起马克杯,低头审视一会儿。现在要直接洗乾净似乎有点难度,他便装一些杯水泡着,暂时搁置在水槽。做完这些后,他在架子上挑一个小碟子,装了点温水。
小黑猫听见来人的脚步声,睁开双眼,不解地盯着许霂尧。
只见他蹲下身,将装满水的小碟子放在自己身前,牠听见他用疲惫的嗓音道:「我不太会养小动物,等雨停后你还是离开吧!」
小黑猫眨了眨眼睛,低头,舔了几口水,再抬头时,男人已经转身离开了。
牠顿时对眼前的那碗水失了兴趣,用前爪把碗拨向一边,撇头继续蜷成一团毛球。
又不知过了多久,小黑猫睁开双眼,耳朵小幅度的动了动,外头的雨声停了。
男人并没有出现把牠赶走,儘管雨已经停了,但外头还是一片漆黑,估计已经到了夜晚。
晾了这么久,身上的毛早就乾得差不多,牠这才起身,甩了几下身子,把毛抖顺,踏进房内。
小黑猫抽动鼻头,寻着气味到了房门前,门只是半掩,并没有闔实,牠用头轻松顶开房门。
这间房的窗帘拉得密实,比外头更暗了些,牠的瞳孔微微放大,适应黑暗后,看见了窝在床上的许霂尧。
牠走到床边,绕着床边嗅了一圈,最后还是在最靠近许霂尧脸的那侧坐了下来。
许霂尧总是浅眠,在小黑猫进房那刻他便醒了,但鬼使神差地,他仍旧闔着眼,装作不知道牠存在的样子。说也奇怪,平时总是很难入睡的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又失去意识。
忽然,一股牛奶的气味窜入鼻腔,许霂尧猛地睁眼。
他喘着粗气,坐起身,不知是不是刚睡醒,身子还有点乏力,尾椎漫上酸麻,后颈似乎有点胀痛。
许霂尧自从腺体伤了后,发情期就失调了。太久没有这种感觉,以致于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个状态象徵的意思。
他下了床,看见蜷在床边的小黑猫。牠的身体剧烈起伏,舌头伸出口,一喘一喘的,一股浓厚的奶香以牠为圆心迸散。
牠看起来不太好……
许霂尧顿时瞪大双眼,蹲下身,伸向小黑猫的双臂明显颤抖不已。
黑猫睨了他一眼,明明是不同物种,但许霂尧却被牠的眼神震慑住了。
忽然,他从牛奶味里捕捉到一丝草本植物的香气,空气在这一瞬间变得燥热难耐,浑身的力气好像突然间被抽乾似的,后穴湿了一片。
仅仅在这一剎那,猫薄荷味就无法抑制的洩出,原本蹲在地上的他,此刻双腿已经无力支撑自己的重量,软倒在地。
许霂尧控制不住的在地上磨蹭,眼前的一切好像有了重影,他惊叫了一声,接着是痛苦的呜咽。
黑猫听了一会儿才听出他究竟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