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野格突然出声打断,语气略带严厉,板着脸坐回了沙发上。
“谈谈正事。”
他的视线从一脸不爽的姜鸦身上划过,敛下眼眸。
看来是他白担心之后该怎么与她相处的问题了。
这家伙下了床就翻脸,对他的态度没有变好也没有变坏,依旧是那副跟看路边垃圾没什么两样的眼神。
如果不是留下了痕迹的话,他或许会以为昨晚的亲密纠缠只是一场春梦。
这样正好,以免额外的情绪影响他按规处理她的问题。
野格略显烦闷地拽了拽领口,试图说服自己。
野格的余光掠了眼白子修颈侧青紫的牙印,思绪飘散。
原来姜鸦她根本不挑食?他原以为姜鸦会更讨厌白子修一些。
他阴暗地想着。
白子修看向野格,发现他的目光沉沉落在桌面,又抬眼看向姜鸦,却刻意避开了自己。
他不自觉地摩挲手指,却没说什么。
以白子修对野格的了解,他这是不高兴了。野格总是通过回避目光来冷处理这些小矛盾。
“正事?”姜鸦身体向后倚靠,冷声问道。
“今天这里的污染加重了,你没遇到什么东西吗?”野格快速调整好状态,抬头问道。
“唔,是有几次幻听。”姜鸦歪头想了想,“偶尔听到一阵钢琴声,比如制造较大声音、翻找线索的时候……不过并没有产生多少影响。”
“没有影响?”野格疑惑。
他们这一段时间受音乐幻象影响不小,精神状态也有所下滑。
“怎么,你们那边有情况?”姜鸦瞥了眼略显疲惫白子修,悄悄松了口气。
她刚刚还以为是被自己吸取了太多源质的缘故……
白子修张开五指揉了揉头侧,几秒后声音稳定地开口叙述:
“我在听到钢琴声时多次产生幻象,内容均为沿着陌生的走廊前往钢琴声的源头,根据苏醒后的行进方向判断目的地大概是那个音乐厅,下午共听到4次钢琴声,3次产生幻象。
“野格症状较轻,3次钢琴声,1次幻象。
“挣脱幻象的方式是直接接触拆信刀或用它刺破皮肤,不过……”
他从袖口内取出小刀,轻轻将其放在桌面上,避免发出太大声音。
“它作用有限。”白子修说着,顺手端起面前的茶杯。
姜鸦的目光落在那柄拆信刀上。
原本银亮的雕饰刀柄已经暗淡无光,不少地方出现脏污般的黑蚀。
原本光润的贝母刀刃也失去了光泽,显得破败不堪。
看起来已经失效了……运气好的话还能用一次。
“你们下午在一起行动?”姜鸦问。
“嗯。”
“离乐谱越近越容易被影响吗。”姜鸦思索道。
“如果是携带乐谱之人受污染更重,那个李鹰——”野格想起他的异样。
“当死人看吧。”姜鸦双手环胸,轻飘飘道。
“除音乐幻象外,‘红色’也在逼近我们。”白子修补充道,“最开始是仆从突然出现,询问是否需要一杯安神酒。再之后是所身边的物件上出现粘稠的红色痕迹。”
白子修一边说一遍将端到嘴边的茶杯撂回茶几上,顺手拿起一旁的拆信刀丢入液体内。
不知何时猩红一片的茶水快速褪色析出、化为灰褐的沉淀物。
“就像这样。”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
姜鸦看了眼茶杯内快速黑蚀的小刀和污染残渣,指尖微动,皱了皱眉。
她收敛繁杂的心绪,意识到这柄拆信刀也彻底报废了,提醒道:
“我回去检查过会客厅,没找到多余的拆信刀。但可以去李鹰房间看看他那把的下落。”
“他特地从小刘那里要去了,却又没随身携带……应当是有什么‘无法携带’的理由。”野格看了眼李鹰坐过的位置,“比如会对他造成伤害?”
李鹰好歹是经历过两次低难度回响,不至于忘了带重要物品这种低级错误。
想起他不经意间露出的皱缩干瘪的指尖,联想到遇到的红色污染被伤害后的模样,野格更倾向于李鹰已被深度污染的猜测。
“不过这东西明明是钢琴家赠与,却能抵御钢琴家制造的幻象,还真是奇怪。”姜鸦的指尖不停在手臂上轻敲,语速逐渐加快,“这个钢琴家的遗愿不可能是让我们参加音乐会这么简单吧?”
饶是她没有太多的音乐鉴赏力也能听出其演奏水平很高,生前不可能缺少听众赏识,在这方面留有遗憾。
“既然他想让我们前往音乐厅,那就去。”白子修目光微沉道,“今晚行动照旧。”
虽说是要前往音乐厅,但也不可能在处于幻象任人掌控的情况下前去那种高危地带。
考虑到每次被引诱向音乐厅时都有钢琴声存在,在夜晚钢琴声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