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了床,真的下不了床,克丽蒂娜躺着一动也不敢动,身下如火烧般,疼她浑身发抖,药膏擦了还未生效,只得等着。
后悔死了,早知道就断然拒了他,也不会弄得现在这么惨;还让断绝仪式推迟了两天。
四下无人,穆森跑出来站在床边看她,嘴里啧啧出奇,一顿嘲讽。
“瑞兹表面再清高傲慢,内里到底还是个男人,没底线没操守没皮没脸没见识。抱着能做他曾曾曾曾孙女的女孩,孟浪一天一夜,亏得有人叫他圣下,这种淫乱的男人,叫淫下还差不多。”
克丽蒂娜闻言白他一眼:“第一句我赞成,但没有一天一夜,和别人叫他圣下还是淫下也没关系。”
“哼,小丫头跟瑞兹有了肉体关系,就为他说话了?你以为成了他的人,他就把你当宝了?”
“只敢在我面前嘲圣下,魔神大人何不当着他面说这些话。”
穆森被怼得脸面无光,眼下确实没真本事应如何反驳?只得闭上嘴,遁了。
躺了一会,亚尔林来看她,他不能像魔神一样可大可小、伸缩自如,自然不能一直待在她身边;只得离开一会,再趁无人进来找她。
见克丽蒂娜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神情晦暗,问她怎么了。
克丽蒂娜不瞒他,直说了圣下对她做的事。
亚尔林听完默然得凝视了她很久,很久……
那股沉默让人有些窒息,克丽蒂娜与他对视一阵,便挪开视线。
最近听教会一些杂务工私下谈起外界对她的评价,她失落了好一阵,但仔细想想这其中的过程,别人当她用身体勾引男人也无可厚非。委身权贵是无可奈何,她不辩解,谁让现在的她没有反抗能力,只能对他们听之任之?
亚尔林走到她身旁坐下,暗银色的发丝随他动作摆动,宛如流银,好看的很,克丽蒂娜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
亚尔林瞥了眼她的手,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圣下,也不爱公爵。”
克丽蒂娜手上的动作一顿,垂眸,手也跟着垂下来,不一会,笑道:“我还以为你不关心这些。”
“本来是不关心的,但你渐渐让我关心了,”亚尔林轻轻道。
克丽蒂娜道:“我还没问过你,为什么你会在公爵身边做护卫,应该不是为了地位吧?”
“嗯,”亚尔林点头,“我自小天赋异禀,十岁家族内没人是我的对手,十二岁时无意间在教会撞破圣下的结界,圣下说我假以时日会比魔神更棘手。说完他却不管我了。”
克丽蒂娜微讶。
亚尔林又继续说:“自那以后,各国要杀我的,拉拢我的纷至沓来。最终他们决定联合起来杀死我,以绝后患,我的家族差点被灭族。圣下也是不管的。在这个时候,公爵找到我,顶着所有压力让我做他的护卫,从此以后只听他一人差遣。”
克丽蒂娜复杂道:“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公爵也多了不少麻烦,可我就按照约定的那样,只听他的,不再说话,用空洞的眼神执行任务,直到现在……情况不能说变好,他们仍然在暗处监视我和公爵;但我和我的家族少了很多麻烦。”
克丽蒂娜道:“这就是你不说话的原因。跟在公爵身边,你感到轻松了吗?”
“是。”
亚尔林转头用掌心托起她的手,眼帘垂着,暗银色的睫毛像羽毛,轻盈地扇动着:“我与你,本质上可能并无不同,是换取的东西不同;圣下和你发生关系,我只是……嫉妒而已。”
嫉妒?克丽蒂娜感觉有什么要呼之欲出,想抽出手来,却被亚尔林一把抓紧。
亚尔林抬眸看她:“公爵趁你需要的时候,向你索取了他想要的;圣下亦是;但我不会,请不要逃避我。”
克丽蒂娜不再抽手,苦恼道:“你现在跟我说这个,难道不也是为了索取你想要的?”
“和公爵的婚约解除,我带你离开,你自由了,你不会爱我。你爱的是骑士团长伊莱,陛下要把你给他做侧室,他答应了。”
克丽蒂娜:“……”
亚尔林不想自己伤她,可现在不弄清楚她的想法,等她成了伊莱的侧室,他还能找什么机会接近她?
——
赫斯特也来参加断绝仪式了,陪同前来的,还有奥斯玛陛下为他内定的未婚妻,阿德琳·维斯。他作为奥斯玛陛下亲弟弟是见证者,见证本国圣女入会,同时也是本国代表。
教会为他们安排了符合身份的房间。阿德琳在安置好自己随身携带的物品后,拿出一小瓶淡紫色药水藏在袖中,这是药剂师调制的能暂时迷惑心神,产生情欲,但对身体无害的药水,她想在赫斯特身上试试。
和克丽蒂娜不同,阿德琳没有选择进入教会,也因圣下并无主动邀请,而奥斯玛陛下看重她的身份,主动为她与公爵定下婚约,谁才是真正看重她的,一目了然。
可问题是,赫斯特虽接受了这段婚约,却无意举办订婚仪式,平日无往来,也未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