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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在化妆间吧。” 赵英英道,她皱眉低声对舒瑾城道:“今天在教堂她很不开心,现在又对礼服不满意,估计有一阵闹腾。”
果然,大厅外的化妆间里,舒珍湘正用及其尖锐的声音质问:“我说了这件衣服的绑花要拆掉,你们都是聋子吗?”
“可是二公子说……”
“二公子二公子,哪个新郎结婚的时候喝了个烂醉出现的?在教堂恨不得没睡着,连一句i do都说不出来,难道不是故意打我脸?”
“别以为我不知道张家最近发生了什么,你在我面前摆什么谱呢?” 舒珍湘拿起剪刀就要剪掉绑花,张泽园却突然出现在化妆室里。
“舒珍湘,你闹腾什么呢?” 张泽园铁青着脸问。
“大哥,你看,她们都欺负我。” 舒珍湘看到是张泽园来了,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张泽园一向怜香惜玉,定能替自己摆平这几个不懂事的下人。
可没想到她还没开口,张泽园就上前将她的剪刀夺下来,一把扔到远处,金属与瓷砖碰撞的巨大声音将舒珍湘吓了一大跳,她抬起头看张泽园,媚眼里含着一层惊恐的泪。
“舒珍湘,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为所欲为的大小姐了吗?在教堂里你已经当众甩脸色,现在又在这里闹腾?你真以为我们张家是任由你舒家放肆的?你真以为我们张家怕了你?” 张泽园盯着舒珍湘,神色间全是不加掩饰的鄙视与憎恶。
舒珍湘被张泽园吓到了,一个劲地摇头。
“知道就快点换好衣服,别耽误时间。” 张泽园摔下这句话便朝外走,他还要去催那个昨天深夜才从女人身上扒下来的庶弟。
虽然是母亲与自己刻意将他养废,但没想到他竟能废物的那么彻底,那么惹人生厌。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他死在女人身上算了。
张泽园越想越觉得这几天过得十分窝囊,难以发泄心头之恨,一脚踹在走廊的墙上,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满是不屑的笑。
他心里一惊,恨恨地转身,果然看见了一脸诧异的赵英英和仿佛在看戏的舒瑾城,舒瑾城身后还跟了两个卫兵。
他知道她和王景要来,刻意避开,没想到舒瑾城还找上了门。但他现在也不敢再招惹这个毒妇,只能假装没听见,扭头就走。
“张泽园这是怎么了?” 赵英英皱起眉头:“别人都说张家大公子能力、人品都是一流,现在看来恐怕也言不符实。张家现在深陷泥沼,珍湘嫁进这样的人家,恐怕以后还有得好受。”
“这也是她个人的选择了。” 舒瑾城答,两辈子都是。
舒瑾城道:“大嫂,你看这个情况,我们也不必去珍湘那里裹乱了,还是回席位上吧。”
赵英英点头,挽着舒瑾城回去了。
等待了许久,新郎新娘终于亮相。
舒瑾城也是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张鹤轩,此人同前世一般,虽然五官算得上清秀,却形销骨立,双眼无神,虽然穿着做工精良的西装,却像是个骷髅架子一样撑不起来,和身旁穿着嫩粉色连衣裙的舒珍湘站在一起,恰可以拼成“红粉骷髅”四个字。
更令人惊诧的是,新郎似乎还没醒酒,连走路都有些踉踉跄跄,需要靠着舒珍湘的搀扶才勉强没出丑。新娘脸上的笑容也十分勉强,如果不是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恨不得把自己这个让自己丢人的新婚丈夫扔到垃圾堆里。
来参加喜宴的众人面上不显,心里都不大看好这一对新人。
新郎新娘一桌桌敬酒,因为舒家是主桌,座上又有西川都督王景,所以第一桌便来到了这里。
舒珍湘立在桌前,舒瑾城大方站起,举起酒杯道:“珍湘,我祝你在这桩婚姻里得偿所愿,与新郎从此好好过日子。”
王景也体贴地陪着舒瑾城站起来,对他们道:“祝你们百年好合。”
看着容光焕发的舒瑾城,人人敬畏的王景站在她身边仿佛一个护花使者,再看看自己身边那个不知心思在哪里的新郎,和自己腰侧那累赘的绑花,舒珍湘一口白牙都恨不得咬碎。还是不得不恨恨的喝下了杯中酒。
就着舒珍湘那气得几乎滴血的表情,舒瑾城举杯将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
把空杯子放回桌上,她对舒珍湘露出了一个笑容,重新坐了下来。
今宵斩断前尘怨,从此两下无牵连。
她好好地告别过了,今后金陵旧事,就不再放在心头了。
一路向西入蜀川
一路向西入蜀川
没过几天, 钱伯岑将校董会讨论的结果告诉舒瑾城, 果然不出所料,是让舒瑾城学期结束就打包走人。
舒瑾城也没放在心上,她当场就拿出早已写好的辞呈,在钱伯岑惊讶的目光里递给了他。
她平时开销不大, 讲师工资多又有出版费用,攒下的钱足够支撑很久。
更何况她和中央研究院联系过了, 六月份离职后, 中研院史社所会特聘她为西南边疆研究团队的成员, 到时候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