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要将五万两据为己有?”在岳迅惊讶的眼神里,陆青帆故意将话头引到他贪墨的事情上。
岳迅正愁没法子隐藏更大的秘密,如今陆青帆递话、他借坡下驴,直言承认道:“小人在户部军储仓任副使,多年来殚精竭虑、紧看粮草。可得到的是什么?是上峰大人数年如一日的盘剥!”
今日要粮、明日要钱,后日要上涨军储的供量……普通百姓生存越发艰难,卖田卖地都不够上缴下拨的钱粮赋税!
可那些为高官之人呢?只会说一句“上有难处”!
“我看根本就是狗屁的‘上有难处’!”
岳迅说着,忍不住怒道:“上不行、下难效,乡绅霸田、佃户遭殃,便是军储仓那好不容易凑齐整的粮量,还要各处以各种理由挪用!我这个官儿当得委实没意思!五万两银票,足够我寻个山清水秀之处苟活了!”
说到这里,冉杓从后面绕过来,走到陆青帆身边小声道:“大人,在岳迅的家中发现了五万两银票,正是从薄娘那出的号。”
陆青帆瞟了一眼银票,目光就敏锐地锁向神色惊疑的岳迅。
云曦的视线也紧锁着岳迅,他那惊叹的模样不似作伪。
看来,岳迅也不知道暗地里还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悄然策划让他背锅。
岳迅前脚才说了银两的事、后脚银子就出现在他家中,明显是准备在“贪墨杀人”的罪名上钉死岳迅。
“不、他不是那样的人。”雪明眼眶肿如核桃,喃喃着道:“他不爱重银钱……”
云曦也听得出,岳迅方才那番话里当是有三分真的。许是被所谓的“明主”以惩处军储粮仓贪腐之诺,引得岳迅这等“有志之士”上钩了,不想却被利用了个彻底。
“岳大人也不是你口中所言的那般大义凌然吧。”云曦的声音不大,却能让堂内外的人都听得到。
“我原想给岳大人留三分颜面,你只承认杀人之事也就罢了,偏要将刑讯逼供、蓄意谋害冠上‘为国为民’的高帽子,云曦心中委实不齿。”
她淡淡地道:“岳大人精通口技、擅长模拟旁人,又利用雪明姑娘的忠心哄骗她拿银子、伪装薄娘的声音安抚拖延……蝇营狗苟、诡计多端的人,不配为民请命。”
岳迅苦涩一笑:“你们连口技的事情都知道了啊?”
雪明似乎还是没法笃定岳迅是骗她的,喃喃道:“你、你当真学了薄娘的声音哄我?”
“我今日身乏力怠、你将事情办了便是,还回禀我作甚?这两日别来烦我了……”
分明是那般端俊的男子,开口却是女儿家酥媚入骨的声音。
不仅云曦等人,连堂内的差役、堂外愤慨的百姓,各个儿都望着这等诡异的场景说不出话来。
屏风后的卢尚书叹了口气:“是个人才啊,可惜了……”
走了歪路。
雪明姑娘心中那最后的侥幸终于湮灭,彻底接受了被人欺骗的事实。她险些站立不稳,云曦和青果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搀扶住她,才没让人儿在堂上失态。
陆青帆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淡淡地道:“岳迅杀害薄娘一案,人证物证俱在、凶犯供认不讳,暂收押刑部大牢、择日问斩!”
说罢,骨节分明的手指丢下一枚“斩”字令牌,差役便欲将岳迅带了下去。
“杀了他!”
“陆大人英明啊!”
“不愧是咱京城最有名的仵作,又好看又能耐,太给咱们女儿家长脸了!”
……
一时间,围在堂外的百姓们拍手称快,眼里都是对陆青帆和云曦一行的钦佩。
今日堂审精彩纷呈、数次反转都出人意料;几次岳迅都险险脱罪,结果峰回路转、天理昭昭,哪有他辩驳的余地?!
“等一下!”正当差役将人扣押送出大堂时,雪明姑娘突然出言阻止。
陆青帆眸光一沉:“你意欲何为?”
难不成想翻供?!
雪明跪在地上磕头叩首陈情:“奴家多谢陆大人为民请命、为薄娘伸冤!可奴家还有几句话想问问凶犯,恳请大人宽待……让奴家问个清楚!”
云曦深知,雪明姑娘看清真相、心里却还对岳迅存着几分真心。
“允。”
得了陆青帆之令,差役们停在原地等雪明上前。
雪明望着岳迅低声道:“岳公子出身贫寒却知礼上进,数载相交雪明一直不敢高攀。今日岳公子杀人在先、哄骗我在后……我只问一句,公子可对雪明有过半点真心?”
岳迅看都没看雪明一眼,淡淡地道:“雪明姑娘既知高攀、又何必再问。”
“我要你看着我说!你对我、从来都没动过半分真情!”雪明声线颤抖,俨然心痛到了极致。
云曦想上前搀扶、又觉此刻插进去委实不妥,只能和青果紧张地站在原地、双手握拳,仿佛在暗暗地给雪明姑娘鼓劲儿一般,希望她能撑住这最后一口气。
岳迅在雪明的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