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汪世书和何玉平只怕早就等当着圣上的面攀咬太子,将罪名坐实!
“放肆!”跪在最前方的太子俊颜一黑,冷声道:“本宫外家乃户部尚书,手握天下财库、掌大明的钱袋子,难道还要屈尊降贵一个小小的员外郎不成?!”
陆青帆立刻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
说完,他冲身畔的云曦使了个眼色。
云曦恭敬地朝前挪了挪膝盖:“启禀皇上,民女有证据证明,汪世书从未见过何大人与太子殿下会面。”
“哦?”皇帝的口吻明显带了一抹兴味,淡淡道:“小小仵作,呈上罪证来。”
“是。”
第198章 算计圣心
说汪世书从未见过何玉平与接头人的碰面,云曦是有依据的。
她率先讲述了在汪世书家中的发现,提及他设计的那个通往京郊大路的土坑、藏匿在家中的财物等……
真与接头人碰过面,压根不需要多挖个土坑来单线传递账本隐匿身份,又何谈见过“太子”和何玉平密谋?
“汪世书只知有人按月拿账册,不知拿账册的人是谁;他撞上了汪同一家被杀害,才知晓做这一切的是他的恩人何玉平。”
云曦望着瞳孔骤然一缩的汪世书,樱唇微启继续道:“也是那一刻,汪世书决定替何玉平顶认杀人的罪名。”
二人身量相差无几、又有汪世书为何玉平清理案发地混淆视听,让刑部兜了好大的圈子。
说完,云曦将汪世书家中藏匿财物所在、死者身上几处菜刀致命伤痕的对比图呈上。
皇帝看着桌上的物证,再瞧额头冷汗津津的汪世书,意味不明地冲何玉平道:“你挑选的人倒是忠心。”
“皇上谬赞。云仵作所言只能证明他与接头人不曾碰面,可未必就是‘从未见过’我等密谋吧?万一是街上碰见的呢?”何玉平剑走偏锋,立刻转移重点。
汪世书反应极快,立刻配合道:“是,小人是在外间……”
“汪世书欠了赌债,非必要不出村。几年间赶集的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村中人可以作证。”陆青帆终于开口,淡淡地望向汪世书:“你何时、何日在哪次出村时见过,可说得上?”
自然是说不上的。
汪世书还想狡辩,皇帝已然没了耐心,抬手示意锦衣卫将人带下去:“赌徒之言不可信。汪世书心术不正、攀咬太子,当属死罪。”
圣裁一句便断送汪世书的性命。
汪世书似乎早就料到了今日,他被拖走的时候、从容的目光一直盯着何玉平的脊背,心中暗道:大人,剩下的路,可就靠你了。
云曦见汪世书那般模样,心中涌上难掩的复杂悲凉。
何玉平仿佛不知身后有人注视,仍旧一副“无愧于心”的姿态,那挺直的脊背嘲讽之意尤甚。
陆青帆看了一眼云曦,微不可察地点点头,仿佛在说她方才做得很好。
云曦轻轻扯了扯嘴角,便低首跪好。
太子亦松了口气,感动地望着高居上首的父皇,“父皇还是信重儿臣的。”
“你的嫌疑尚未排除呢,别高兴太早。”皇帝没好气地冷哼一声,随即看向何玉平,淡淡地道:“尔等是从万千百姓之中筛选而出的栋梁之才,言行皆代表着朝廷,攀咬陷害之行、当严惩。”
言下之意,是警告何玉平小心说话了。
何玉平眉眼皆是讥诮之态,“皇上所言甚是。当今太子本该是天下楷模、却私设烟花场、炼铁场四处敛财,只为壮大势力夺嫡,又因其身份尊贵,让那些办事之人成为替死鬼……”
“一派胡言!”太子气得跪立不稳,何玉平所言之事根本无从谈起!
陆青帆见太子暴怒,眼底敛着几分凝重。
越到这种时候,太子越该沉住气。
一旁的云曦紧张地握紧双手,心道太子可莫要中了激将法,否则……
“前户部侍郎易铎暗地教唆臣等私下行事,就连八年前宫廷烟花大案都是在太子殿下的手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工部户部烂账一堆,连江南学子的请愿书都……”
何玉平说到这里故作恍然地笑了笑:“太子殿下想必不知吧,那请愿书上可特意提及了十年前太子殿下主张严惩江南学子、苛责读书人呢。”
糟了!
云曦比谁都清楚,太子的罪责还没说分明就提及江南学子杀人案的始末,无异于是给白家贪腐案雪上加霜。
而陆青帆一听八年前的宫廷烟花大案,墨眸亦是一紧!
原来何玉平早有打算!原来易铎数年经营,都为了今日这一记重锤!
“什么苛责读书人?你简直一派胡言。本宫身为贤王数载、礼贤下士,身边幕僚人才不知几何……至于那宫廷烟花旧案早已调查清楚,何谈中饱私囊?”
是了,当年宫廷烟花爆炸之事犹在,若非当时身为贤王的太子疏忽、怎会让刺客钻了空子,险些刺杀了自己?
还是……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