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勾脖子想听听看。
陆青帆轻轻敲了下太阳穴,低声道:“邬全。”
“啊?”冉杓一怔:“皇上同意了?”
“看大人这个表情必然是同意了。如今皇上宛如惊弓之鸟,用人只求忠心不叛、才干都得放一放,可对?”
云曦的猜测得到了陆青帆的赞同:“确实如此。”
邬全虽有污点,却是贤王的护卫统领。
料想贤王被污蔑到气怒攻心而死都不起谋逆之心,便可知其御下之严。
邬全为人利用、身负杀人罪责,按说只能在流放地待到死。
可皇上身边已无几个亲信,逸王今日敢联合毕松杀了邓延,下一次就敢对圣上动手。
“皇上权衡利弊之后,还是选择了更忠心的邬全。”陆青帆看向云曦,“这个人,是逸王断然想不到的人。”
云曦点点头,好在一切都开始向他们希望的方向发展,逸王身边的可用之人也在逐步减少。
“此次案件了结,我们务必得继续调查先废太子一案……”陆青帆话没说完,就被任丹青一把揪住了衣袖。
“行了行了,说了让你去睡觉,你又开始了!赶紧的!”任丹青势要监督陆青帆去睡觉。
陆青帆无奈之下只好妥协,跟着任丹青去差房补眠了。
片刻后,青果小心翼翼地从门外探头进来,被云曦看了个正着。
她好笑地问道:“怎么,做贼啊?”
“大家都散了吧?”青果虽然神经大条,到底还是有些羞臊。
云曦莞尔点头,“就剩下我和冉大人了。糟了!”
她轻轻点了点脑门,忘了帮谈云萧送信了!
“青果,陪我去一下地牢。”云曦说着,就拿起纸笔,跟青果出去了。
冉杓目送着主仆二人离去的背影,把查到的毕松卷宗给归置好,喃喃道:“风风火火的,难道是有什么秘密不成?”
云曦主仆到了地牢,她将谈云萧的信给了胡子越。
胡子越展开之后认真看过,不禁眼眶微湿。
“胡大哥,怎么了?”云曦见他伤怀,不禁出言安慰道:“可是谈统领说了什么……”
“不曾。”胡子越赶紧将哽咽压下,重新恢复了平静,“这老小子夸我呢,说我干得漂亮!”
他展颜一笑,倒是比初见时更加畅快轻松。
云曦闻言也忍不住弯了弯眼:“谈统领还问我们,你是不是冤枉的。他对康学士也不太满意?”
“我们不少人都听过康学士的作为。”胡子越抿了抿唇:“只有我深入调查过,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否则,胡子越也不会追到飞鹤峰去杀人。
“此人信得过?”
“信得过。”胡子越珍而重之地将信笺折叠好放在怀里,沉声说道:“云曦,你和陆大人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配合,便去寻他。”
说罢,胡子越抬手把自己束发的木簪揪下来递给云曦:“看到这盘发木簪,他就知道你们是我信得过的人。”
“那感情好。”云曦没想到还有这意外收获,将木簪贴近袖笼中放好。
跑了一趟腿,居然得了一个在御林军当差的帮手,是云曦万万没想到的。
从地牢上来之后,一直没说话的青果这才忍不住道:“小姐,咱们是不是要否极泰来了?最近的运气好得不像话呢!”
青果拍了拍手,说道:“接连顺着老爷家里的案子找到这么多线索,太难得了。”
“是啊。”云曦也忍不住说道:“半年多的功夫,一下子将案子推进得这样快,我自个儿都觉得好不真实。”
从青州来到京城,坐看风云诡变,爹爹的案子、白氏的清白,江南十年学子的期盼,就快要实现了。
越是在这种关头,就越得谨慎小心。
看看逸王殿下,不也是在运筹帷幄的时候失去了自己的至亲舅舅、京卫指挥使司最大的助力么?
回到差房之后,云曦就在先废太子忤逆案和逸王殿下双生子之事是否为真的两桩案子上面打转。
思绪翻涌不断,她将最近几桩案子全都牵系起来,只觉虽然解开了一些谜团、阻止了逸王的势力进一步扩张,可他们的疑问并未随之减少。
“刑部侍郎接旨!”
突地,门外传来金公公熟悉的唱喝声,云曦赶紧站起身来,推搡了下倚靠在桌边打盹儿的小丫鬟:“青果,圣旨来了。”
屋内人动身出去,陆青帆一行也一边走一边套好外裳,跪在地上接旨。
金公公扬声道:“逸王不谙刑部事务、掌管不利,导致京城衙门内案频发、人心惶惶。陆青帆行事有度、忠君爱国,断案如神。特命陆青帆继任刑部尚书之位,掌刑狱、断官司,钦赐!”
说完,金公公笑眯眯地冲陆青帆道:“陆尚书,接旨谢恩吧!”